周圍的氛圍徹底靜了下來,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思考。路嚴作為代理董事,做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只有四成。
何俞一拍桌子,「算了,我覺得還是不要對純血族惡意這麼深。萬一路嚴就只是一個無辜有潔癖的好人呢?」
「說的也是。別亂猜了,等事情實在沒有眉目再說吧。」季洛鏡垂眼點點頭。「你今天還有其他事情嗎?」
何俞搖搖頭,「沒有了,這附近有個商城,要不要去逛一逛?你也不常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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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大包裝袋小包裝袋的季洛鏡回家,就與在門口換鞋的傅映洲碰了個正著。
「剛回來?」季洛鏡尷尬地笑,手裡提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她將所有包裝袋放在地上,手掌心被勒出了一條紅印子。
「嗯,你今天跟何俞出去玩了?」傅映洲幫她將地上的包裝盒一個個拆開全部整理進衣帽間,「我應該提前聯繫一下那邊的經理。」
季洛鏡說:「沒事的,我開車了,不需要人家給我送回來。」
傅映洲看見她這個樣子,鬆了一口氣。回主臥換了身衣服,就和季洛鏡一齊在餐桌上坐了下來。今日的菜色很豐富,只是少了季洛鏡烤的杯子蛋糕。
出去逛了一趟,人的體能在消耗。季洛鏡的食慾也不錯,果然還是要多出去走走。但最近整個北方地區都陷入了高溫的狀態,真沒有什麼地方好去的。聖戰在即,出國游也不是很方便。
「今晚可以再試一試嗎?」季洛鏡將湯勺放回碗裡,試探地問,「我是說我的異術覺醒。」
傅映洲思索片刻還是默許了。
「謝謝你及時把糰子送過去。」季洛鏡說,「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它。」她深吸一口氣。
「我會儘量控制好自己的。」
「不,我並沒有給你
太多的要求。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傅映洲起身將碗筷送入廚房水池,「等異術完全覺醒控制住,我們就把糰子接回來。」
糰子算是嫁妝貓,對於兩個人的意義非凡。如果不是它聯結了兩人的關係,在失明的那段日子裡季洛鏡根本不會願意與傅映洲說話。
兩個人都用完飯後,季洛鏡先回房間洗澡去了。而傅映洲接到了宋貝的電話,需要臨時解決一些事情。
「傅總,我問一下『瞳染』醫藥有限公司,你熟悉嗎?」宋貝的話語有些火燒眉毛的意思,「我這邊查到『瞳染』給五院供應了一些異神族專用藥品,也就是說發現乾屍的醫藥公司跟你的五院是有合作關係的。後勤小隊實在是找不到線索,而且路嚴那邊拒絕提供我在死者身上提取到的血液樣本結果。」
「這件事情,可能得你親自出面一趟。」
傅映洲說:「我查一下五院的供應商。」指尖調出平板上儲存的資料,「瞳染」赫然在列。
「是的,『瞳染』是供應企業。」他垂眸思索片刻,「你是說路嚴拒絕提供血液樣本對嗎,她那邊給的什麼理由?」
「說是公司機密,不提供。」
他的手指撐在桌子上,「行,我讓童助理約一下時間。後勤隊那邊著急嗎?」
宋貝不假思索:「十萬火急,線索就是在路嚴這裡斷了。」
「好,我知道了。」
回到房間,季洛鏡已經吹乾了頭髮裹在被子裡刷手機了,她將浴袍披在肩上,看得認真。
傅映洲徑直進了浴室,洗完澡也上了床。
其實,他並不想進行異術覺醒的事情。這件事讓兩個人都心裡交瘁,更何況季洛鏡那邊還有很大的受傷風險。
瞧著她柔若無骨的手心,傅映洲握了上去。
異術之間的吸引讓季洛鏡不自覺靠近傅映洲,但流淌血管而過的異術仍然帶著刺痛感,在行經的每一處留下痕跡。
季洛鏡儘量將自己的呼吸調整穩定,卻仍然跟不上傅映洲的節奏。察覺到她的力不從心,他放慢了牽引的速度。
速度一旦降下來,季洛鏡身負的「曉生」就會失去控制,隨意亂竄。
傅映洲嘴角溢出一絲血液,他趁著季洛鏡閉著眼睛的空檔偷偷用空閒的那隻手抹掉。
藉助著第一次對陣齊離舟時留在她身上的「失軌」因子,傅映洲將沖刷器官的力量逆轉到了自己身上。
但這股力量太過於強大,連身體素質極強的血族都無法長時間承受。
血液劇烈上涌,逼近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