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常念忙招著手讓人布菜:「添多一雙碗筷,梧年與我們一塊吃。」
隗絮的臉立刻就黑了,看了秦常念一眼,但沒說什麼,還是坐下了。
「我難得能在北涼交到好朋友,少主就賞個面子一塊吃唄。」秦常念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主動提了杯子要和隗絮碰。
隗絮並沒拿自己的杯子,而是接過秦常念手上的杯子一飲而盡:「嗯,知道了。」
一整頓飯下來,旁邊多了個人,隗絮有好幾次都感到不自在。但是想起秦常念說的「難得有個好朋友」,他又忍了下來。
甚至於在秦常念夸梧年的胭脂顏色好看的時候,他都給了反應。
「梧年唇紅齒白的,用這款胭脂好合適。」秦常念夸道。
「姐姐謬讚。」梧年笑了一下。
「你說是吧?」秦常念見隗絮沒反應,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
隗絮把頭轉過來,盯著秦常念。秦常念看著他使眼色「說啊」。
隗絮不情不願、不緊不慢地接道:「嗯。」
話音剛落,就聽到那邊梧年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激動聲音:「是嗎,謝謝少主大人。」
隗絮沒回答,又對秦常念說道:「喜歡的話,給你也買一塊。」又在秦常念旁邊耳語道:「唇紅齒白,關胭脂什麼事,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因為刻意壓低聲音,而顯得有些咬牙切齒,喜提秦常念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就不能別那麼暴躁嗎?」秦常念道。
「我暴躁?我哪有。」隗絮說道,但秦常念根本不聽,轉過去就給梧年夾菜,「你多吃點,別客氣。」甚至還把自己碗裡的雞腿夾給了梧年。
隗絮一見,把自己的雞腿夾到秦常念碗裡:「都給她了,你吃什麼。傻不傻。」
「謝謝少主大人。」秦常念說道。
隗絮卻翻了個白眼,似乎不是很開心呢的樣子。
梧年坐在一旁觀察,發現秦常念對北涼少主的態度不像她想像中那樣,她似乎不是很在乎這位少主。夾菜的時候都是隗絮給她夾,整頓飯她也光顧著關心自己,根本沒怎麼理隗絮。隗絮也不擅長打開新的話題,很多時候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坐在一起吃飯。也許有人會覺得秦常念和隗絮壓根不熟,但梧年卻覺得,兩個人之間有一種驚人的默契。
就像是她和太府卿。
一頓飯吃完,梧年今天第無數次聽到逐客令。
「時間也不早了,梧小姐先回去休息吧。我遣人送你回去。」隗絮說道。
「她和我一起住。」秦常念開口替梧年解圍。
???隗絮腦袋裡冒出無數個問號。
「在承韻宮裡的生活好孤單,總是要一個人睡。難得梧年願意陪我。」秦常念道。雖說是用來搪塞隗絮的話,但秦常念忽然覺得這話其實講的是隗絮,在承韻宮裡好孤獨,以後都是梧年陪你了。情緒就低落了下來。
「你不想一個人睡的話,我也可以……」隗絮話說了一半,就意識到秦常念的情緒不對,立刻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對秦常念總是太掌控了,都讓她覺得壓抑;是不是承韻宮的生活太無聊了,讓她煩心。又想起這頓飯開始之前,秦常念笑著給他介紹——梧年是她的好朋友。隗絮決定閉嘴。
「那你們早點休息。」隗絮沒再說那一句沒說完的話,轉了話頭說道。又轉過去對梧年說,「既然你來了,就陪她好好玩一會。在宮裡的生活實在是悶得慌。多謝梧小姐了。」
梧年立刻站起來:「哪裡的話,少主大人。能和姐姐一起,是我的榮幸。」
「有什麼缺的隨時說。」隗絮對秦常念說道,「我讓人給你送過來。別為了照顧別人委屈了自己。」
「嗯。」秦常念應道。
隗絮站起身來離開了。走之前,半轉過身子看了一眼,秦常念正熱情地給梧年介紹著住處。不免想到他剛去鎮北將軍府的時候,秦常念也是這樣招待他吃火鍋的,也把肉片一筷子一筷子夾到他的碗裡,也古靈精怪地威脅他帶她一起喝酒,也使出渾身解數地要他教他武功。
人小鬼大、無法無天的。
是他把事情搞砸了,他們才變成現在這樣。
可是即便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想不出任何更好的選擇。
誰知道呢,兩敗俱傷也許是唯一的兩全之法。
梧年在承韻宮裡住了下來。秦常念、梧年、苒兒倒剛好可以湊一桌葉子牌玩。偶爾隗子舟來了,梧年便會拉著他一起,說是麻雀牌三缺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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