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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結束了,所有人毫髮無傷,甚至那匹逃生的馬,也在主人的一聲哨響後原路返回。
宋窈:「……」
這是宋窈第一次這麼直觀地感受到南宮燚的實力,和南宮燚手底下人的訓練有素。
「不怕,它死了。」
腰肢被強悍有力的手臂圈著,背後是男人堅硬溫熱的胸膛,種種,無不都在無聲地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
感情這方面南宮燚會,宋窈更會。
不怕是真的,護得住自己也是真的,但不妨礙她樂得玩兒這種霸者與嬌妻的曖昧拉扯遊戲。
沒有別的原因,她追求自己自立自強但同時她也慕強,比她弱的,那愛起來有什麼意思?
側身,一雙含情的眸子看進南宮燚狹長漆黑的鳳眸底,嘴角上揚,帶著淺淺的笑意:
「有殿下在,妾身自是不怕的。」
兩人正含情脈脈呢,那些聽見熊吼在其他地方的人就陸陸續續趕了過來,看到被箭紮成豪豬似的黑熊,個個面色大駭。
「皇兄,皇嫂!」
「太子!」「殿下,太子妃,您二位可有傷到?」
「這、這,獵場怎會有熊?徐將軍是怎麼辦事的,這萬一要是傷到皇上太子他們可怎麼是好?!」
有人誠惶誠恐,也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是不是……?」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帝王一行人到了,見此場景臉色黑沉如墨,不怒自威。
「徐弘達!」
本就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下馬跪在南宮燚馬下的徐弘達轉了個向,頭重重磕在地上。
「微臣在,出了這樣的疏忽微臣罪該萬死!」
一通興師問罪後,帝王下令徹查,今日的狩獵也到此為止,所有人跟隨帝王返程。
返程途中,沿途的風景很美宋窈卻無心欣賞,趁無人注意她的時候伸出小拇指去勾南宮燚的手,等人看過來不懂就問:
「殿下,這事能查出真兇嗎?」
是真兇而不是結果,事關太子安危當然會有結果,替罪羔羊多的是,問題是真兇會不會被包庇。
南宮燚攤開手,任由宋窈的手指在自己掌心上勾勾畫畫:「當然。」
「窈窈,記住今天那頭熊的死狀,孤會讓他死得跟它一樣慘,無論是誰。」
宋窈在掌心作畫的指尖頓了頓,什麼意思,這是在變相地告訴她,帝位之爭要正式開始了是嗎?
南宮燚就是這個意思,他知道她聽得懂。
掌心合攏,十指相扣,沉穩醇厚的聲線在頭頂上響起:
「不管將來局勢如何變動,孤保證,夫人都會像今日一樣,平安無事。」
口氣篤定,他是在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她:
他護得住她,不用怕。無論是像今天這種突發狀況,還是在往後的帝位爭鬥中。
「妾身信。」在成片整齊的馬蹄聲和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中,宋窈回握住南宮燚的手,緩緩道出這一句。
其實南宮燚沒必要同她說這些,她已經在這個朝代生活了二十幾年,了解這個朝代的規則。
從她接過那道賜婚聖旨的那一刻起,她今後的命運就註定和南宮燚綁在一起。
南宮燚最後要是沒能順利登上帝位,他們夫妻乃至背後的家族以及所有追隨者的下場都會萬劫不復。
南宮燚握緊宋窈的手,自胸膛發出一聲輕笑,很好聽。
聽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大部隊回到行宮,經由人清算獵物後,南宮燚以絕對的優勢奪得今日魁首。
帝王的獵物歷來不參與其中,畢竟要是參與了,誰還敢爭這個彩頭?
彩頭是把削鐵如泥的匕首,由難得一見的玄鐵鍛造而成,南宮燚到手後轉頭送給了宋窈,令有心將這匕首收入囊中的人艷羨不已。
「給她幹什麼,她又不會用。」人一散開,立刻有人酸言酸語。
巴特爾瞪一眼自己妹妹,低聲呵斥:「夠了,你還嫌你這次闖的禍還不夠大是嗎?」
「你老是盯著那太子妃幹什麼,難道你還真看上了南宮燚不成?別忘了,三哥是被誰殺的,我們那麼多的漠北勇士又是死於誰之手!」
吉雅臉色一白,咬牙辯解:「我,我沒忘!我只是想要那把匕首而已關南宮燚什麼事,是王兄你自己在那裡胡亂揣測,在我心中,他永遠是我們漠北的仇人!」
她承認她看到屬於南宮燚成片的獵物有一剎那的動心,可她發誓那絕不是出於她的內心。
純粹是因為他們漠北人尚武,從骨子裡尊崇勇士,僅此而已!
「最好是這樣。」巴特爾冷笑一聲,帶著人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