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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盈撐著桐油傘,一身月白色銀線滾邊披風,雨幕沉沉,她如忽而乍起的風踏上廊廳前的長廊。

張月盈將雨傘遞給檐下的丫鬟,撩起披風一角進了廊廳落座。

桃枝和幾個丫鬟接過張月盈解下的披風退了下去。

張月芬坐在紅泥小爐邊,擊拂煮茶,旋轉擊打間,白沫驟起,綿長馥郁的茶香撲面而來。

「五妹妹嘗嘗我的手藝。」張月芬親自奉茶。

張月盈接過茶盞,碧色汝窯建盞中茶湯微白,白沫上點著句極應景的詩:

「雨打殘碧落,煙霞映翠微。」

張月盈道:「景物仿佛就在眼前,如此造物,我倒有些不敢輕易消受了。」

「茶便是當喝的,若被其掣肘,反而本末倒置了。」張月芬微微一笑,縴手另遞了一盞茶給張月萍,「午膳還有些時候才會來,我便同你們說說書院的事,妹妹們心裡也好有個數。別的不論,只是有一人,妹妹們要離得遠些。」

張月盈坐直了身子。

賓客已至,正菜終於要上桌了。

第4章 玉山書院車中的青年睜開眼,眸光溫徹……

到了開學這日,與別的第一天上學的學生一樣,張月盈比平常起得要早些。不過,玉山書院巳時方才開課,就算辰時半出門亦不算晚,故而早也早不到哪兒去。

梳了雙丫髻,髮髻間纏了兩根紅色的緞帶,頭上只點墜了一對芙蓉花釵,芙蓉碎玉的穗子恰好垂落耳下,與珍珠耳墜一起隨張月盈的行止而動,靈動又飄逸。

楚太夫人特地交代了張月盈許多事,又將她送出了山海居門,在原地站了許久,方才令春燕扶自己回去。

張月盈與張月芬她們約定在伯府門前匯合,途經小馮氏住著的桂芳園,卻見角落裡兩個丫鬟正跪在石子路上,頭頂著一摞書卷,牙關緊咬,白色蒼白。

「這是怎麼了?」張月盈問。

守在一旁的嬤嬤狠狠瞪了兩個丫鬟一眼,理了理衣襟上前回話:「請五姑娘安,大娘子吩咐讓這兩個小蹄子跪在這裡,好讓人瞧瞧吃裡扒外是個什麼下場。」

張月盈思忖大概又是兩房或者是妻妾之間的那點兒子事,只道:「既然有錯,便如此吧。只是我們伯府乃是良善之家,做不得苛待下人的事情,罰得也不要太過,傳揚出去,恐污了咱們自家的名聲。」

「姑娘說的是。」嬤嬤連聲應下,只是私下如何就不知道了。

與張月芬她們匯合後,張月盈登上馬車,朝著玉山書院而去。

馬車被打理得極為舒適,墊了兩層軟墊,張月盈坐在上面不見半分顛簸。她輕輕掀開車簾一角,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背影修長的青年手握韁繩,御馬在前,眉眼間與長興伯有五分相似,他便是小馮氏之子長興伯二公子張懷瑾。

張懷瑾就讀的長青書院與玉山書院僅一牆之隔,今日特意告了一節課的假,來送三位妹妹上學,再去書院。

兩刻鐘後,馬車停在玉山書院門口,一條青石長街被排隊的馬車堵塞得水泄不通,所有人只得下車步行。

「張四姑娘,好久不見了。」

張月盈循聲望去,來人纖唇朱眉,眼尾上挑,一身與所有玉山書院學生一般無二的天青色長袍,烏黑的鬢髮上簪了一朵重瓣海棠,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睥睨眾人的尊貴氣質。

「馮大姑娘,有禮了。」張月芬原本淡淡的神色險些裂開,視線在來人身上掃過一圈,便不卑不吭地與她的眼神徑直對上。

霎那間,空氣中似有硝煙瀰漫。

不必多言,張月盈都知曉這人便是張月芬那日著重對她和張月清和張月萍提及的安平侯府大姑娘馮思靜——

張月芬在玉山書院的死對頭!

當日午膳過後,張月盈便派了人出去細細打聽。

若說張月芬和馮思靜有什麼了不得的深仇大恨,是沒有的,只不過每每提及京城裡才貌雙全的女子,皆是她們二人。長興伯如今正得重用,官拜三品,安平侯不過一個喜愛木工的富貴閒人,但馮思靜的母親乃是如陽郡王府的縣主,家世上二人勉強打平。久而久之,她們便一定要在別處分個高下,一旦遇上了,眾人便知道要有好戲即將開場了。

張月盈揣著小手,悄悄朝旁邊挪動步子,離劍拔弩張的二人遠一些,預備開始看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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