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坐席間的張月芬見張月盈得了太后青眼,指節發白,恨不得把手裡的瓷盞都捏碎了。她的風頭頃刻就被張月盈和馮思靜蓋過,心裡難受得要命,還得裝作滿腹歡喜的模樣應對旁的貴女們的道賀。
奈何這幾乎由她一手造就,若不是衣服被污,張月盈就不會換上這身紅衣,也作不了劍舞。
不少人也好奇地看向張月盈,若不是不熟稔,恐怕就要即可上來搭關係了。一旁再獲一朵賜花的馮思靜已經被人團團圍住,要是像她們一樣——
太可怕了,張月盈想想就冒出一絲冷汗。
溜了,溜了,還是先去還劍給晨風。
惹不起,躲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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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深處,花影婆娑,微風拂過,暗香浮動。
受邀的公子們坐在席間,還在對群芳宴上眾位貴女議論紛紛。
「楚清歌,張四姑娘前面是不是你未婚妻?我剛才瞧你眼睛眨都不眨的。」
「你別亂說。」一身靛藍色對襟窄袖長衫的青年偏頭,「世子殿下,剛剛彈琴的是你的表妹吧?今日她可是出盡了風頭。」
被問到的青年周身雲緞錦衣,五官俊美,斜臥在席上,摺扇擺動間,難掩貴氣風流。
他懶懶睜開眼:「你說的是哪個表妹,我的表妹可不止一個。」
「殿下您別裝了,就是馮大姑娘。」
「是嗎?我怎麼沒注意。」他打了個哈欠,仰頭飲了一杯酒,便要趴著再睡。
此人便是汝陽郡王府世子沈允城,馮思靜與馮思意姐妹的表兄。一貫以作風不羈、行事隨心聞名於京中,曾因一時興起,便月夜縱馬,疾行百里,夜登天都山看日出。如陽郡王妃常在貴婦圈裡抱怨自己這個兒子難管。
「殿下您瞧,如陽郡王世子在這種場合都能睡著。郡王妃又該找我娘吐苦水了。」葉劍屏站在亭間,指著遠處的沈允城道。
沈鴻影目光飄忽,葉劍屏一連喊了好幾遍,他才抬眸,撩起衣
擺,安然在亭中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水。
「舅母正好有事可做,也免得日日惦念你。」
「殿下,你……等等……」
葉劍屏朝沈鴻影適才盯著的方向望去。
桃林邊緣的小道上,一抹紅影步履輕盈,衣袂無聲拂過低垂的桃枝,漸行漸遠。
他倏爾恍然:「你剛才是在盯著人家姑娘看?」
葉劍屏繼而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太后姑祖母總算不必再為你的終身大事發愁了。」
沈鴻影冷臉:「不會說話,你可以不說。」
葉劍屏道:「你的小心思被我戳中了吧。」
「你想得太多。」沈鴻影端起茶盞,撇去表面浮沫,「不過是看了場姐妹鬩牆的鬧劇,鬧劇的主人公難得還算機敏,沒有吃虧。」
「我明白了,你喜歡聰明的。」葉劍屏忽而大笑起來。
小路子端著一碟新制的點心,道:「葉二公子,您就別開殿下的玩笑了。」
沒看到殿下的臉都快黑了嗎?
葉劍屏和沈鴻影這個表弟自幼相熟,清楚此時的他雖面上不顯,但再玩笑下去,他怕是要惱了,故而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正色道:「剛剛接到消息,三皇子去了水雲樓面見了戶部、工部和禮部的幾位大人。」
「隨他去,不妨事。」沈鴻影渾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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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盈自是不知道自己還在別人口中議論過一番,還了劍給晨風後,回了群芳宴,大大方方地與張月芬同席而坐。
已近午時,宴上奉上了不少新鮮瓜果、珍饈點心,張月芬皆無心享用,蓋因她稍微一側頭,就能瞧見張月盈悠閒地品用著各色點心,更添上一分氣悶。
張月盈發現後,心情更加歡快了,她故意杵在這裡,就是要讓張月芬如鯁在噎,偏偏還不能當眾與她翻臉,只能憋著。
至於她會不會憋出什麼毛病?
這又和自己有何干係。
張月盈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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