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盈輕咳了兩聲,說:「你記得她與我四姐姐近來交好吧。昨兒,她派人上門探病,卻是讓丫鬟來將我四姐姐痛罵了一通。」
張月芬本就因為向張月盈行禮道謝有些委屈,被許宜人派來的人這麼一激,倒真病倒了,連書院都還沒來。
「許宜人她喜歡成王殿下啊。」馮思意恍然大悟。
張月芬落水被成王所救的事情雖然沒有鬧大,但有黃淑妃在皇帝耳邊吹風,宮裡幾乎默認要把她配給成王做側妃了,「好朋友」變情敵,許宜人只會覺得背叛。
張月盈猜測的要更深些,張月芬和成王之間大概率就是許國公從中牽線,成王頻繁來往許國公府私會張月芬,許宜人卻也投注了一顆少女心進去。
至於把許宜人塞到成王后院去?許國公又不傻,那不是結親,而是結仇。
反正兩個塑料閨蜜就這樣掰了。
兩人正往教授書法的課室去,拐角正要撞上一群結伴貴女,兩人見狀果斷繞了另一條偏遠些的道路。今日來找張月盈道賀的人不少,如果被圍住了,沒一時半刻可脫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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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學,書院門口熙熙攘攘,馬車排成長隊。張月盈越過好幾輛馬車,才找到長興伯府的馬車,定眼一瞧,馬車旁邊正候著一個青衣內侍,遠遠朝她揖禮。
她憶起群芳宴時跟在四皇子身邊的似乎就是這個內侍,應當是他的心腹。
「中貴人有禮。」張月盈柔聲道。
「豈敢受王妃娘娘此等稱呼。」小路子連忙推拒,不敢受張月盈的禮,他是來未來主母面前刷臉熟的,又不是來耀武揚威的。
「禮未成,當不得娘娘這個稱呼。」張月盈笑笑,問:「不知中貴人尋我何事。」
小路子忙從袖裡抽出
一封信箋遞給張月盈:「殿下吩咐我將帖子送到,請王妃娘娘撥冗,於端午佳節,共觀龍舟盛會。」
張月盈打開信箋,信紙上飛白書飄逸灑脫,卻墨透紙背,絲毫不見筆力虛浮,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藝術品了。
她握著信紙,垂眸凝思了半晌,思忖雖說聖旨已下,她這個襄王妃已經板上釘釘,但反正她本就要去看賽龍舟,順道見上一面也無不可,有什麼事情趁早說清楚,免得為她之後在王府的快樂生活埋下隱患。
「勞煩轉告襄王殿下,臣女定當赴約。」張月盈疊好了信紙,對小路子說。
了卻了這樁插曲,長興伯府的馬車轆轆啟程,飛快奔向長興伯府。
那日隨著賜婚聖旨一同下來的還有一道調令,令原蜀州知州徐望津右遷入京,任諫議大夫。徐望津便是張月盈的大舅舅,六年前,徐老太傅過世,徐家回揚州守孝,便跟她和楚太夫人住在一處,舅甥、表姐妹兄弟之間都是熟悉了,於張月盈而言自然是見喜事。不過,蜀中路遠,大舅舅一家雖早在回京述職的路上,還要小半個月才能到。
她如今回府要見的是小馮氏的大女兒、長興伯三姑娘張月芳和其夫永城侯府四公子唐志平。
方入伯府正堂,便見右邊下手坐著一個柔藍廣袖褙子的少婦,唇色瑩潤微紅,細長的兩根眉毛挑起,鼻樑挺秀,隱約間能窺見小馮氏年輕時的樣貌。
「這是五妹妹吧?」張月芳起身,攜著張月盈的手,上下細細打量了一回,「果真是秀外慧中,蘭芬靈濯。難怪陛下太后娘娘看重,點了妹妹做王妃。」
張月芳笑容可親,眼神收放有度,並不讓人覺得冒犯,張月盈對她印象不錯,也配合著笑了一下。
「五妹妹,這是你三姐夫。」張月芳擰了一把身旁的丈夫。
「永城侯府唐志平見過五妹妹,恭喜五妹妹喜得良緣。」說話的青年一身直綴皂衣,身材微豐,一雙桃花眼,不笑也帶三分情。
「三姐夫好。」張月盈福了福。
彼此見過禮,張月芳的丫鬟便捧了給張月盈的見禮,一斛上好的合浦明珠,一套青玉芙蓉頭面,兩對金絲累綴的五鳳金鐲,一頂象牙垂肩冠。遠遠超出了常例,想來裡面有不少應該是臨時添的。不過,對張月芳而言,也算不得什麼。
永城侯府鐘鳴食鼎,幾代經營下來,因未曾向國庫借過債,得以富貴至今。小馮氏當初可是請遍了京城冰人,才為長女訂下這門好親事。唯一的不足便是,三年前永城侯夫人去世,唐志平因守孝錯過春闈,索性攜妻去了南邊的白鹿洞書院讀書備考,張月芳足足三年未曾歸寧,與娘家只有書信來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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