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與徐向南均是美男子,縱然裡面的一個有了主,也不妨礙一群貴女去飽飽眼福。徐婉怡調侃地瞄了張月盈一眼,「阿盈表妹,你同不同意呀?」
張月盈昂了昂下巴,嗔道:「你們早有了主意,難不成我還能管著不讓你們瞧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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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濤亭周圍遍植青松,翠色四季常青,忽而風起時,綠濤涌動。長亭正中間坐了兩人,便是沈鴻影與徐向南,二人中間的棋盤上棋格已被棋子占去了大半,黑子和白子呈焦灼之勢,彼此死咬著不放。
徐向南落下一枚白子,抬頭看向沈鴻影,道:「殿下可要想好下一步怎麼走。」
沈鴻影夾著枚黑子,垂眸審視了一番棋局,棋子「啪」地落下,「此時論輸贏,尚有些早了。」
松濤亭圍觀的賓客不少,靠前的無一不踮腳伸頭去看,靠後的便聽前面的人轉述著戰況。亭外的長廊上甚至還開了賭局,賭二人誰輸誰贏,徐向南才名在外,壓他的人更多,賠率也要低一些。
徐望津坐在棋盤旁不遠,垂目望去,整個棋盤一覽無餘,他捋了捋鬍子,愜意地飲了口茶,心道這兩個年輕人好端端的,不過就是切磋一二,關係也不似十分緊張的模樣,小姨還專門叫他過來守著,真是多次一舉。
再一枚白子落下,徐向南的棋風忽而變得咄咄逼人,一目接一目地攻城略地,一路包抄黑子,企圖將對手逼至絕境。沈鴻影冷眼瞧著局勢對自己不利,仍不緊不慢地落子,只是落子的位置讓人摸不著頭腦,使得棋局愈發詭譎了起來。
「還再下嗎?」
「誰贏了?」
近處的閣樓上倏爾傳來三三兩兩的女聲,對弈的二人循聲仰望,便見閣樓的欄杆前聚攏了一大堆姑娘,蛾眉如畫,團扇輕扇掩面,飄帶輕浮,煙波流轉地朝松濤亭內看去。沈鴻影瞥了眼徐向南,他的目光正凝固在閣樓上,所指的對象鬢髮如雲,身似輕楊,面上含笑,正同身旁的徐婉怡咬著耳朵,似乎察覺到了徐向南的視線,朝這邊微微頷首。
沈鴻影眸光變得沉黯,如同幽靜的湖水陡然水波凝皺,他垂下眼帘,掩蓋了眸底深沉的情緒,指節敲了敲棋盤,提醒徐向南:「徐大公子,到你落子了。」
徐向南愣了愣,心思回到棋盤上,偷瞄了平靜如斯的沈鴻影,莫名有些心虛,依舊一子不讓,白子形勢大好,一連收割了數枚黑子。
局面幾乎是一邊倒,觀棋者連聲嘆道:「不想徐大公子在棋之一道上也如此之強,襄王殿下肯定要輸了。」
「我現在改押徐大公子還來得及嗎?」
徐婉怡湊到張月盈耳邊問:「襄王表妹夫看樣子要輸給我哥哥了,不知我哥哥若贏了,阿盈表妹可有沒有什麼表示?」
徐婉怡挑挑眉,朝張月盈伸出一隻手,手心朝上,一看便是要討要東西。
張月盈伸手彈了自家表姐一個腦瓜嘣,「終局未定,棋局之上變化莫測,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半途開香檳什麼的,最要不得了。她也是從上次端午的龍舟賽里吸取的教訓。
「可我哥哥又吃下一子,瞧著已經要贏了。」徐婉怡指著徐向南剛剛撿起的那枚黑子道。
「不,」張月盈怔怔凝視著棋面,「大表哥要輸了。」
換言之,沈鴻影馬上就要贏了。
「怎麼可能?」徐婉怡拉著張月盈一定要她承認錯誤,「阿盈表妹你可太偏心了,就一味偏幫夫婿,連棋局都裝看不懂了。」
張月盈雖不擅弈棋,但還是看得懂棋局一二,不知怎麼地,沈鴻影每落一子,她竟能猜到他下一步會走到哪裡。難道棋簍子還能轉性了?
「左上第三格。」張月盈兀自喃喃自語。
下一刻,徐婉怡驚訝至極地盯著她,剛剛沈鴻影竟真地把棋子下在了張月盈所說的地方。徐婉怡努了努嘴,道:「阿盈表妹,你和襄王殿下可真是心有靈犀,竟然想到了一塊兒去。」
此時的徐婉怡明面上還堅信著自家大哥一定能勝,心裡卻有些信張月盈的說法,說不定襄王殿下真能贏呢。
手起子落,棋局上咫尺間風雲變色,沈鴻影眉目舒展,形勢須臾易位。
沈鴻影道:「徐大公子瞧如今的棋局如何?」
言罷,他修長的手指捻起一枚光滑的黑子,慢慢摩挲,等著徐向南應對。
徐向南打量著棋局,忽而品出了幾分意味,常言道觀棋亦是觀人,走一步,觀三步,主動示弱,叫人放鬆警惕,再步步誘人進入陷阱,足見沈鴻影心思之密心機之深,並不是什麼好相與之輩。徐向南絲毫不讓,放下一子,「殿下怎知我就沒有機會再翻盤了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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