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盈無奈扶額,這個法子果然不管用,若管用,難不成柳南汐和許宜人均是康樂縣主的女兒?
「這……同玉……」大長公主嘆了口氣,有些不知該怎麼勸慰女兒。
康樂縣主的神經緊繃了許久,驟然散了大半,整個人依附在兩個丫鬟身上,合眸沉吟片刻,勉強穩住了心神。
問不清楚,驗不出來,那就只能請人查個明白了。
沈鴻影適時提議:「明惠寺火災當年共有十七人罹難,最後的定論是天乾物燥、柴房不甚著火。如今看來當年大火其中怕是疑點重重,沒有那麼簡單。京兆府應還存有當年卷宗,姑祖母不如上告父皇,重啟舊卷,查個明白。若真有疑,順便也告慰了那十七條無辜枉死的人命。」
張月盈驚訝地看著沈鴻影,他竟然會主動趟這趟渾水,出言的時間也太巧了,而且提出來的法子似乎是所有里最切實可行的。
重查明惠寺火災不僅僅為了康樂縣主,還有昔年喪生之人,理由冠冕堂皇。大長公主順水推舟,旋即命令下人備車,她要帶康樂縣主一同入宮求見皇帝。
馬球會也未就此散了,婁尚書的夫人代為主持,賓客們照常吃吃喝喝,談笑風生,只不過這交談的內容已變成了康樂縣主認女這樁奇事。馮思靜、馮思意姐妹仍有閒心攜同一位姑娘下場打了場馬球,贏了一根碧璽瓔珞項鍊當彩頭。
楚王和成王兩個王爺早已隨同大長公主母女離去,楚王妃藉口體力不支告辭回府,成王妃去尋娘家姐妹,倒是張月芬還留在主帳當中。沈鴻影被葉劍屏喚了出去,這裡便只剩下了張月盈和張月芬二人。
「五妹妹,好久不見?」張月芬率先開口打招呼。
主帳內,一隻青銅博山爐散發著裊裊香菸,風一吹,白霧飄得四處都是。黃衣少女伸手輕輕扇了扇,嗅聞片刻,辨別出鼻尖繚繞的是名貴的四合香——以沉香、檀香、龍腦和麝香調和,多用於宮廷,只一點點便貴比黃金。
半晌,張月盈坐直身子,淺碧的軟煙羅披帛垂落在地,挪開小爐上的青瓷茶壺,客套道:「四姐姐說的不錯,自我與殿下成親那日起,成王府便閉了府,四姐姐就是想見我也出不了王府的大門。」
張月芬沉默了一會兒,兀自講道:「我瞧著五妹妹和襄王殿下相處得頗為和睦。」
「難不成四姐姐後悔了?」張月盈舀了一勺茶粉,注水入盞,手執茶筅,手腕微微用力,開始調湯擊拂。
張月芬沒有說話,暗自握緊了藏於袖中的錦帕。
她自然沒有後悔,成王待她親近,一得了什麼好物,總是第一時間送至她房中,王府內下人奉承,除了名分,她與沈蘭茹沒什麼兩樣。偏偏今日出了王府,她才悟出正妃名分的真正重要之處,如遇事,能夠為成王分憂幫腔的只能是沈蘭茹。長居後院,只做成王的解語花,不是她所欲,亦不足以日後讓她得到想要的東西。
「可嫁入成王府不是四姐姐求來的嗎?」
幾次注水後,乳霧洶湧,溢盞而起。張月盈拿起瓷勺,將雪白的茶湯分入蓮花狀白瓷素盞中。
「不然,四姐姐為何當初去哪兒都戴著那枚鴛鴦比目佩呢?」
張月盈捧起一個蓮花小盞,輕抿了一口白抹,綿密順滑,口感微苦。
張月芬不敢相信:「你……竟然早就知道了?」
「我眼睛又不瞎,那玉佩你戴那般顯眼,正好和群芳宴那日成王身上掛的是一對。還有你在五彩池一落水,黃貴儀便被削了位分,明眼人都猜的到是她在其中做了手腳,惹怒了太后娘娘。」張月盈語氣淡淡的,「四姐姐特意屈尊來同我說話,應該不是為了敘舊,而是有所求吧。」
張月芬在成王府的處境,張月盈也看出來了,以她的野心肯定不願僅僅滿足於此。
張月芬也不兜圈子,直接說:「早聞東大街的玉顏齋是五妹妹的產業,我想托五妹妹尋一味香料——白篤耨香。」
皇帝最愛此香,但南疆為南詔國所阻,百越之地已多年不曾來朝進貢,白篤耨香已從國朝絕跡。黃貴儀只需將此香獻上,便有七分的把握能夠復寵,可惜成王府門下遍尋多日都不可得。香料是玉顏齋最賺錢的生意之一,販賣有不少源自海外香料,張月盈應當有門路。
張月芬繼續道:「如若尋得,我必有重謝,五妹妹也不必為將來憂慮。」
這不就是畫大餅嗎?
張月盈心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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