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沈鴻影用力將箭矢甩出,一聲破空聲後,箭矢直接插入了男子的大腿,力道強勁,箭尾仍在微微顫動。
企圖動不該動的人,這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把人拖走,和許七姑娘還有明鏡師太一起帶回京城。」沈鴻影有條不紊地吩咐,垂落的衣袖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張月盈眼前移開。
「你……你的手……」張月盈不知道剛剛他們倆算不算吵了嘴,亦不知道該對沈鴻影說些什麼,要想讓她先服軟,那是不可能的。
她錯眼瞟見沈鴻影右手白淨的虎口上多出了一道傷痕,血珠一點兒一點兒地往外冒,「受傷了?」
沈鴻影低頭看了看,下意識想將手縮到衣袖裡藏起來,卻被張月盈一把攥著。
「別動,我看看。」張月盈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將血跡擦拭乾淨,露出半寸長創口,「這是怎麼傷到的?」
沈鴻影不自在地動了動喉嚨。
適才出手太急,握得太緊,被箭尖給刮傷了。
雖然只是一個小口子,等會兒便結痂了,可他只是攤開手任由張月盈處理,少女輕柔的動作,猶如一片柔軟的羽毛輕觸著他的皮膚。
「嘶——」
沈鴻影唇間故意溢出吃痛聲。
葉劍屏那個傢伙給他出過主意,唯有在女子面前適當示弱,才能叫她無時無刻把他放在心裡,那便姑且一試。
張月盈忙問:「是我下手重了?」
沈鴻影搖頭。
張月盈懶得和他繼續鬧脾氣,拿出一條乾淨的手帕,將傷口包好,提醒他:「回去找大夫上藥,免得感染。」
轉身帶著幾個丫鬟穿過葉貝門,往庵堂外走去,身形匆忙,似乎有些……步履匆匆的過分。
沈鴻影左手輕撫過手帕,凝望著少女遠去的背影,不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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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寧殿是皇帝居所和召開大朝會的地方,位於皇宮的正中,側面角落的垂拱殿乃其日常接待臣子、處理政務之所在。
今時今日,垂拱殿主殿大開,只見大殿由多根朱紅的柱子撐起,每個柱子皆是雕樑畫棟,最上方刻有一條盤旋的金龍,殿內最上方的白玉寶座上端坐著身著朱紅常服、頭戴幞頭的皇帝。太后坐在白玉寶座往下一點的鳳座上,神情嚴肅,張月盈便侍立在她身後,再下方是宗室的長輩女眷,烏泱泱地擠滿了大半個宮室。
皇帝的精神並不算太好,有些疲倦地摁了摁太陽穴,然後開口:「老四,聽說你把許國公府給圍了?」
沈鴻影恭敬答道:「父皇命兒臣所查之事如今已有了眉目,故而特請來了信陽姑祖母、康樂縣主,還有宗室的諸位長輩一同前來請求父皇聖裁。」
皇帝方才也僅是做個樣子,沒打算真的責備沈鴻影,擺擺手道:「那便將人和物帶進殿。」
信陽大長公主和康樂縣主坐在離御座最近的位置,翹首朝殿門的方向望去,明鏡師太還有許宜人被推搡著入內,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我就說果然有鬼,我女兒是你換的?」若不是大長公主拽著,康樂縣主當即便要過去與明鏡師太拼命。
明鏡師太早知事敗,毫不在意康樂縣主投來的怨毒眼神,扯著嘴角拉出了一個難看的笑,「你再恨我又有何用?我的女兒還不是在國公府享了十多年的福,而你的女兒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里。」
「你!」康樂縣主受了刺激,呼吸急促,目眥欲裂地瞪著明鏡師太,仿佛隨時會撲上去將其撕碎。
皇帝問沈鴻影:「可是真的?」
沈鴻影回答:「而當年明惠寺罹難之人中確有一具孩童的屍骨。」
第73章 母女相認恭喜縣主,此遺骸並非令女。……
殿內的眾人有些可憐的看著俯在大長公主膝上的康樂縣主,她哭得淚眼漣漣。然而,對於一個未曾謀面的小嬰兒,他們很難再生出別的什麼多餘的情感。
沈鴻影補充道:「不過,這具遺骸是否是縣主之女尚且有待驗證。請父皇允准,請京兆府的仵作上殿。」
「准。」
皇帝一聲令下,楚蒿應聲從殿外走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覆白布,不知遮掩著何物。
「卑職京兆府仵作楚蒿叩見陛下,恭祝聖安。」楚蒿不卑不亢,壓根沒有因為殿內皆是位高權重的皇親國戚而露出半分怯意。
「早聞大名,原來這就是京兆府的楚仵作。」說話的是楚王,他望向楚蒿的目光算不上多友善。也是,他手底下最大的錢袋子威遠伯算是直接栽在了楚蒿身上。
楚蒿壓根就不打算理他,從未被人這般忽略過的楚王指著她正待說些什麼,楚蒿忽然一把揭開了白布。
「嘶——」
觀者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樟木托盤上所呈乃是一截三寸長的白骨,外觀細小,僅有成人的一根手指長,仿佛輕輕一捏,便有可能碎成齏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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