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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種想法很幼稚,但除此之外,顧星然什麼都做不了。

前面的馮鳴像是只有三秒鐘記憶的魚,等後背那下疼消失了,又開始小聲的哼起了歌,這次顧星然沒再動手,他只是安靜的呼出一口氣。

有的時候,他也挺想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這樣就不用一直活在陰影中。

只可惜,那道傷疤實在是太深,每每要癒合的時候,就會加速惡化,再次復發,這十年來,他被人在背後嘲笑有媽生沒媽養,被曾經的朋友笑媽媽跑了的窮光蛋,每一句嘲諷,都會讓舊傷上再添新傷。

馮鳴哼出的調斷斷續續,顧星然皺了下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讓馮鳴把鄒瘦也叫了

過來,交代道:「我現在哼一首歌,你們聽聽看這個調是什麼歌,我忘記了名字。」

鄒瘦一拍胸膛:「交給我吧!我可是中華小曲庫!」

馮鳴不服:「開什麼玩笑,有我在你只能勉強排個第二,我聽歌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顧星然一拍桌子打斷他倆的鬥嘴:「別廢話,我好不容易想起來是什麼調,你們兩個要是再耽誤會我就給忘了。」

他清清嗓子,努力把第一次帶林蕎逛街,她哼的那首歌的音調複述了出來,當時顧星然覺得耳熟問過一嘴歌名,林蕎賭氣沒告訴他,顧星然後來也忘了這件事,要不是馮鳴在那無聊亂哼哼,他也想不起來。

既然重新記起這事,顧星然就想搞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歌,他在哪裡聽過,那種明知道答案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的感覺太抓耳撓心了,他實在難受得慌。

本來顧星然以為有對面這倆號稱中華第一第二曲庫的人在,想起歌名應該不難,但沒想到的是,他哼完歌后,只看到了兩張帶著一言難盡表情的臉。

馮鳴沉默了會,才說:「然哥,你知道你五音不全的事吧?」

鄒瘦:「嘶,聽著像是在念經,莫非是大悲咒?」

顧星然:「……」

他險些給氣笑,剛凶神惡煞地舉起拳頭,想要給這欠揍的兩人一人來一下時,馮鳴的同桌忽然出聲了。

「等等,這首歌我好像聽過,叫什麼來著?好像有些年頭了。」

顧星然動作一頓,轉頭看向他。

「想起來了!」馮鳴同桌一拍手,「傷心太平洋!沒錯!就是這名,我之前有陣愛聽老歌,歌單裡面就有這首!」

說完他又思索道:「這是老任哪年出的來著?嘶,九七年還是九八年?」

「啊?這麼老的歌?」馮鳴張大嘴,「怪不得我沒聽過,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鄒瘦趁機嘲笑:「嘖嘖嘖,還想搶我的中華小曲庫名號呢,結果就這?」

馮鳴瞪眼:「你還好意思嘲笑我?搞得跟你想起來了似的!」

「嘿嘿,我差一點就想到了。」鄒瘦吹完牛皮立馬轉移話題,朝顧星然問,「然哥,你問這問題幹嘛?平常我也沒見你聽歌啊,尤其還是這麼有年代感的歌。」

鄒瘦問完話,顧星然半天都沒回答,他兩眼放空地坐在那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挺不好看的,鄒瘦和馮鳴對視一眼,伸手在他眼前劃拉了兩下,大聲喚了聲。

「然哥!」

顧星然驀然回神,他定定的望向前面的鄒瘦,大腦一片空白,緩和了好一會才勉強回了一句:「怎麼?」

鄒瘦很奇怪:「然哥你在想什麼啊這麼出神,歌名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顧星然神色不明,衝著馮鳴同桌問了句很奇怪的話,「這首歌到底是几几年的發行的?」

馮鳴同桌回憶了會,無奈地搖搖頭:「這我真不記得了,就聽歌的時候隨便瞥了眼專輯發行時間,沒認真記。」

「這還不簡單,用手機搜下不就得了!」馮鳴拿出手機,麻利地點開搜尋引擎開始輸入,「傷心太平洋發行的年份是……」

「找到了!一九九八年!老何,你記得挺準的啊!」

馮鳴鄒瘦跟老何在那說說笑笑,完全沒注意到顧星然突變的臉色,他呼吸加快,腦袋被這些突如其來的訊息塞得滿滿的。

他沒猜錯,自己的確聽過這首歌,也見過它的歌名。

不過不是在他的手機里,而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年紀還小,車載音樂還用光碟播放的時候,他爸收藏的一張專輯光碟里就有這首歌。

那張光碟一直放在光碟收納袋的第一頁,正面是藍白色的專輯封面,他爸經常聽,所以顧星然即使年紀小也記得特別清楚。

林蕎偶爾興起哼的歌跟他爸最愛的歌一樣,並且這歌還是九八年發行的,算算日子,九八年的他爸媽正好是十八歲,而林蕎也告訴顧星然她是十八歲……

顧星然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又要冒出來了,許多這段時間被他忽略的細節一股腦涌了上頭,林蕎對待所有事物都跟外星人剛到地球一樣新奇、買東西時連最基本的物價都不清楚、手機更是完全不會操作,最重要的是,她對待他爸一點都不像是對長輩,而像是對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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