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然腦子一片混亂,跟鍋煮粘了的粥似的咕嘟咕嘟糊在一起, 他恍惚地擦著林蕎肩膀朝前走了幾步,覺得能看見眼前這復古堪比上個世紀的景象, 要麼就是他在做夢,要麼就是他誤入了哪個電視劇搭建的拍攝場地。
總之,這不可能是真的。
「帥哥, 需要桃子嗎?」
聽到聲音,顧星然下意識轉頭,才發現自己站在輛賣水果的三輪車旁邊,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皮膚黝黑手指粗糙,穿著一身土氣的深藍布衣,三輪車狹小的車廂一分為三,最右面是摞成了小山狀的黃紅油桃,中間是個略大的老式托盤彈簧秤,而左面則是縮著兩個臉蛋髒兮兮的毛娃。也就兩三歲的大小,正一人捧著半個桃子在吃,嘴巴手上都是黏糊糊的桃汁和口水。
攤主疲憊的雙眼裡帶著期待,還有少見的樸實憨厚,讓顧星然語無倫次的後退一步擺擺手,慌張道:「不,不用了,謝謝。」
太真實了,這一切都太真實了,整條街上都是食物水果塵土汽油夾雜在一起的味道,無論是路上自行車的車鈴還是買菜砍價的對話,又或者是騎著三輪車帶著兩個孩子來賣油桃的攤主,都活生生的像是真人一樣,這特麼哪裡像是拍攝場地,簡直就是現實中的場景!
照這麼說的話,那他就是在做夢了?
這個想法還沒停留三秒,顧星然的手臂上就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疼的叫了一身,隨後兇巴巴的瞪向罪魁禍首。
「你沒事又掐我幹嘛!」
「不掐你怎麼能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林蕎拽住他的袖子,將人一把扯回無人的胡同內,不讓他繼續在外面站著礙事,「你把想什麼全寫在臉上,我一看就知道。」
「額,是嗎?」顧星然下意識用手擦擦臉,尷尬解釋,「我這不是實在太驚訝了嗎,這地方我從來沒來過,看著有種怪怪的感覺,就好像……」
林蕎接上:「就好像回到了上個年代一樣?」
「對對!」顧星然連忙贊同,「果然不是我的錯覺,看樣子你對這挺熟啊,這裡到底是哪?」
林蕎微笑:「是1998年。」
「奧,原來是1998——」
……
「啥玩意!1998年?!」
顧星然在沉默半拍後聲音驀地拔高,大有唱男高音的架勢,臉上已經不是用震驚能夠形容的了,兩個眼睛睜得溜圓,嘴巴張的能塞下鴕鳥蛋,從村口二傻子進化成了大傻子,那張集合了爸媽優良基因的帥臉變得扭曲起來。
林蕎充分理解他的驚訝,畢竟在她剛穿到二三年的時候也是這個狀態,那時候她還是一個人呢,現在顧星然好歹有她在這陪著,不過問題也出在這裡,林蕎理解自己早晚有一天會穿回來,可是顧星然是怎麼回事,他不該來到這裡的啊?
百思不得其解中,林蕎胡亂安慰著顧星然,沒一會覺得燥熱難耐,也不知道這邊是什麼日期,她穿越後過了多長時間,反正天氣比二三年要熱上不少,她和顧星然穿著厚衣服現在已經是一頭的汗。
把外套脫了抱在懷裡,林蕎嘆了口氣,如果她失蹤了很長時間,媽媽應該找她找的都要瘋了吧,只要超過兩天她媽百分百會報警,真把事鬧大成這種地步,她不僅要想好藉口跟媽媽解釋,還得把敏銳的警察給糊弄過去。
思緒飄遠片刻,在一回神,顧星然已經把嘴巴重新閉上,複雜的扭頭看著胡同外的世界,眉頭緊緊擰著,林蕎畢竟也是過來人,她嘆了口氣拍了一下他的肩,朝外面歪了下頭。
「走吧,既來之則安之,我能穿回來你就也能穿回去,到時候我們再想想辦法,別太擔心,我肯定不會虧待你,你媽我在九八年混的可比二三年好多了。」
顧星然瞥她:「說什麼呢,我又不是擔心這個……我只是在想,為什麼穿越來的這麼不痛不癢,在地上打了個滾就穿來了呢,跟電視小說里描述的都不一樣,我還以為雷劈落水總要來一個。」
「都出現這麼超自然的事情了,它用什麼方式發生的還重要嗎?」林蕎一聳肩,「我去二三年的時候還是低頭繫鞋帶,抬頭就傳過去了呢,連滾都沒打。」
她抬腳朝著路口走,嘴巴不停:「先別在這呆著了,最起碼我們要出去把現在是什麼情況摸透,然後在想對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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