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告訴幾個月前的自己,說他會擁有這樣的情緒,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他怎麼會嫉妒一個自己只要想爭取就很容易搶過來的職位?
每門課程都能以最快速度拿到最高成績的霍維勒,第一次對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感到迷茫不解。
即便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霍維勒也不打算跟著家族派來的說客回皇都去。
他相信自己的本能。
……
江灼灼晚飯時和梅因說起海特林格家派鳥來遊說霍維勒回皇都的事。
梅因說:「霍維勒答應回去了嗎?」
江灼灼把自己那套「必須讓多來幾趟」給梅因講了,驕傲地說自己幫領地把霍維勒留了下來!
梅因說:「海特林格家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又或者說有過那樣耀眼的天才騎士,其他人難免都顯得有點平庸。
何況他們推出來代替霍維勒的「新秀」沒得意多久,就已經被監察院那邊提議革職了。
不管怎麼說,霍維勒能留下來都是一件大好事,對她們領地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梅因笑著夸:「論起給領地網羅人才,還是得靠殿下。」
江灼灼嘴上說著「應該的,應該的」,實際上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沒錯,我最擅長的就是找到很多厲害的人來幫忙發展領地了!
吃過晚飯,江灼灼就去讀信,認真了解領地子民的所思所想所需。
快到九點的時候她就開始犯困了。
江灼灼只能感慨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沒有各種娛樂活動,這作息健康到連她自己都害怕!她正暗自嘀咕著,就聽安娜敲門進來說霍維勒來找她。
江灼灼有些驚訝,因為霍維勒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很少做不符合騎士的禮儀的事情。
比如像這麼晚了還來找她就不是霍維勒會幹的事。
江灼灼好奇地讓安娜把霍維勒領進來。
安娜微笑著把霍維勒引進江灼灼處理來信的辦公室,自己退到一邊給他們留出交流空間。
江灼灼邀霍維勒坐下說話,畢竟霍維勒有點高,她得仰著頭或者飛到他肩膀上才能舒舒服服聊天。
霍維勒說:「殿下,我這次來是為了私事。」
江灼灼頓時來了興致:「什麼私事?」
霍維勒居然還有為了私事來找她的時候?!
霍維勒取出一疊稿件,說道:「上次殿下讓我寫刑偵書,我試著寫了一部分,想讓殿下幫忙看看。」
江灼灼眼睛都亮了。她這人一向是不管有沒有棗子都先打一桿子再說,連她自己都不記得給人畫過多少餅!
沒想到霍維勒居然真的把餅給吃了,而且已經動手寫了這麼多。
江灼灼說:「好,你把稿子留下來,我一會就看。」
霍維勒說:「不著急,殿下可以休息好了再看。」
江灼灼十分感動地送走霍維勒,困意一下子沒有了。
她努力地把領地子民來信全看了一遍,才興致勃勃地拿起霍維勒寫的書稿讀了起來。
這一讀一下子就沉迷其中,主要是這《騎士探案錄》涉及很多新鮮的異世界刑偵手段,屬於江灼灼沒有接觸過的領域。
她讀著讀著甚至還能時不時地頓悟一些能力。
比如足夠強大的鳥族甚至能直接用天然的威壓來壓制犯人,達到類似於吐真劑的效果。
對方保證連曾經偷偷摸過誰的屁股都給講出來。
江灼灼一口氣讀完了整份書稿,赫然發現——
這書居然沒寫完!
幕後真兇即將露出馬腳的那一頁,寫著殘忍的四個字——未完待續!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後面哪去了?
可惡,怎麼會這樣!
熬夜看書看得困極了的小圓鳥努力睜大眼睛想盯穿面前的書稿,可惜還是敵不過困意倒頭睡下了。
在睡夢中她還在咕噥:「有朝一日刀在手,殺盡天下斷章狗!」
江灼灼這邊睡得老香,那幾個代表家族來遊說霍維勒回皇都的人卻都難以入眠。
每個人都在想,事情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尤其是為首的雌鳥,更是難以理解霍維勒對回皇都的抗拒。
海特林格家雖然是採取集體撫養的模式,但是幼鳥與父母之間存在一定的血脈共鳴,所以她們這些年長的鳥基本都知道幼鳥們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