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說話安慰,但自己這樣似乎也有些作用,被自己拍了腦袋的小娘子扭頭過來看他,沒有再哭了,只抽抽嗒嗒的跟他絮叨起來。
「其實我知道話本子裡的故事都是假的,這世上根本沒有白少俠和姜娘子。」
「咪。」
【你知道就好,所以就別在這因為虛假的東西又哭又笑發癲了,不如想個現實的,比如自己的親事,選個如意郎君,好比我這樣的?】
沒說兩句,薛懷瑾便毛遂自薦起來,正因為沒人能聽懂,他說起話來肆無忌憚,也不嫌丟人。
「咪咪咪。」
【我為定國公獨子,家中就一個妹妹,今歲十九了,官銜五品,雖然不如我阿爺,但我還年輕,等日後你嫁了我,定給你掙個一品誥命夫人回來。】
「但至少裡面的愛情是真的,不像現實里,雖是真的,但極少有真正的愛情,長安這些個兒郎,都是些臭魚爛蝦罷了!」
「哦,我阿爺除外,阿兄還不確定,再看看。」
將長安的男子都
臭罵了一頓,桑瑜想起阿爺,大半輩子都過去了,對阿娘還算忠貞,趕緊將其排除在外了。
至於阿兄,年紀還輕,還有很長的日子,若是後面納個妾狎個妓,那便也不算好東西了,她話不能說得太早。
正竭力誇耀著自己的薛懷瑾頓時被這一句臭魚爛蝦給砸停了,憤憤不平地看過去。
「咪!」
【說的什麼話!何必一竿子打死所有人,還臭魚爛蝦,有點傷人了。】
能說出這樣的話,就好像這小娘子經歷了些什麼,但年紀擺在這,也沒婚配,怎就一副鄙夷天下男人的模樣?
莫不是遇到過什麼腌臢東西,被傷了心?
想到這個可能,薛懷瑾火氣上來了,恨不得立即將那個該死狗奴找出來一頓打。
「小乖也這樣覺得是吧,不虧是我的小貓,真是心有靈犀!」
罵完那些臭魚爛蝦,桑瑜將小乖撈過來,黏黏糊糊地親了幾口。
薛懷瑾的火氣在這幾個黏黏糊糊的吻中褪去了,還美滋滋地應了一聲,聲音透著他往常不屑的綿軟討好。
「咩~」
【當然~】
聽到這一聲有別於往常的動靜,桑瑜將話本子闔上,完全被小乖這一聲勾引到了,全身有種不蹂躪它兩下便不爽利的衝動。
如今的小乖已經完全被養熟了,桑瑜自然不會忍耐自己的噴薄而出的情緒,一手捏著一邊,掐住了小三花如今飽滿圓潤的臉蛋,開心極了。
「小乖你怎麼叫得跟小羊羔一樣,咩咩的,太可愛了!」
「你是天下最可愛的小貓了!」
薛懷瑾已經不在乎自己被說成小羊羔了,小娘子這幾句捧上來他早暈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下意識又發出了剛才那樣的咩咩聲,小娘子又是一陣誇張的稀罕,薛懷瑾徹底淪陷在了一團溫香軟玉中。
……
端午臨近,日頭愈來愈烈,宮內宮外又要舉行龍舟競渡了。
自三歲起,爺娘每年都帶她去宮裡看龍舟賽,都十來年了,桑瑜早就沒什麼新鮮感了,遂今年不打算跟去了。
這樣烈的日頭,在家吹著扇車,吃著冰飲子同小乖一起玩多舒服,桑瑜可不想早起去太液池人擠人,還得被烈日曬上好半天。
桑瑜最不喜歡那等環境了。
阿嫂身子重,身子又虛,更是不會往宮裡去了,阿兄跟著也不去了。
阿娘一慣是個會安逸享受的,今年也不去了。
國子監在這日也給學子休了三日假,阿弟一回來見全家只阿爺一人去,也覺得沒意思,最後只剩下阿爺一人孤零零去了。
那神情,桑瑜品出了一絲幽怨。
不過在端午到來之前,大舅舅一家登門拜訪了。
當時桑瑜正在曬她屋子裡的書,聽到爺娘院子裡的雨鳶姐姐來叫,說是桑家大舅舅來了,爺娘喊她過去跟表姐一塊玩。
當時桑瑜正在給小乖梳毛,聽到雨鳶姐姐的話,小乖仿佛聽懂了一般不耐地咪了一聲。
「我先去招待親戚了,很快就回來,還會帶我阿箬姐姐一起回來跟你玩,小乖聽話~」
交代完,桑瑜簡單收拾了一下,興沖沖往前廳去了。
正被梳得舒服時被打斷,薛懷瑾渾身都不得勁,更是不滿那個將小娘子從他跟前分走的表姐。
「咪。」
【我只要你跟我玩就行。】
小娘子不再理會他,興高采烈走了,薛懷瑾喘了一口粗氣,獨自在鞦韆椅上晃悠了。
表姐桑箬,性子溫柔姝靜,桑瑜非常喜歡這樣溫柔如水的娘子,相處起來十分自然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