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靈犀突然的叫聲把旁邊三個人都嚇了一跳,塔莎手裡的油燈差點跌落在地上,任灝然的臉煞白煞白,伊萬倒是顯得淡定,只是身子被聲波給震得稍稍向後仰了一下。
「怎...怎麼了」任灝然顫顫巍巍問道。
靈犀屏著氣,也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道:「有...有個...有個東西掉在我肩膀上了,塔...塔莎,你快幫我看看,是個什麼...什麼東西!」
塔莎用兩隻手固定住油燈,慢慢舉過頭頂,對準靈犀肩膀的位置照過去——
「犀,是…是你的松鼠。」
靈犀把氣長長地吐了出來,一邊撫著心臟的位置,一邊有氣無力地說:「你怎麼跑過來了嚇死我了!」
說完,她把頭扭向一側,對上了松鼠的目光,一人一鼠看起來都有些拘謹,人被松鼠的從天而降嚇了一跳,松鼠被人的叫聲嚇了一跳,公平公正,兩不相欠。
靈犀抬手讓松鼠落在自己的左手上,右手撫摸著它的後背:「這是我在薩庫村的室友,松鼠...不知道是先生還是女士。」
任灝然先是緊閉雙眼,幾秒後又睜開,用十分嚴厲的語氣對靈犀說:「這是你今天第三次嚇到我了,希望你以後能穩重一點,不然你的新室友恐怕要交代在這裡了。」
靈犀低頭悻悻地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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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舊房子裡,靈犀感覺過去溫暖的回憶從身後抱住了她,房間裡還有淡淡的鼠尾草香氣。
「塔莎,你幫我在房子裡點了鼠尾草」房間裡黑漆漆的,靈犀只能通過呼吸聲來判斷塔莎的位置。
「嗯,我每天都會過來打掃衛生,順便用你的廚房做一頓飯吃。」塔莎摸到手上的狗尾巴草戒指,又忍不住開始在手指上轉著把玩。
靈犀則感覺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塞住了一樣,使勁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想把呼之欲出的眼淚憋回去,可已經來不及了,眼淚已經從眼角滑落下來,又順著兩頰掉在了鎖骨上方。
任灝然隱約聽見靈犀偷偷吸鼻子的聲音,於是側身到她旁邊小聲耳語:「別哭鼻子了,以後我們一定能和塔莎住在一個村子裡的。」
靈犀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任灝然,替代了「謝謝」二字。
借著月光,靈犀帶任灝然和伊萬在房子裡簡單參觀了一遍,順便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大家各自休息的房間。
靈犀還是睡在她原先的臥室,任灝然睡在書房,伊萬睡在閣樓,塔莎回她自己家過夜。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不要提前過去等著」塔莎走到窗邊,目光投向薩庫酋長家的方向。
靈犀扭頭跟任灝然和伊萬說:「那我和塔莎先過去了,你們在家裡等我吧。」
任灝然背靠著牆面,心裡擔心得要死,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最後像擠牙膏似得吐出一句:「要不...要不我和伊萬也一起過去,萬一遇到緊急情況,還能給你們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