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你身手那麼好。」
「幹這行不能有感情。」
洛箏道:「你已經做得足夠好,是人怎麼能割捨得了感情?」
宋希文朝她感激地一瞥,「對不住,屢次拖你入這種危險。」
「我願意的。」洛箏想了想說,「如果有一天你暴露了,我會掩護你。」
宋希文笑起來。
「你不信?我是認真的。」
「我信。」宋希文說,「我希望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小祁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也在做一些事。」
洛箏忐忑,「和你一樣?」
「那沒有,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報刊新聞一類有關。」宋希文頓一下,還想說什麼,但忍住了。
宋希文在東北獲救後,哥哥擔心他再魯莽行事,便向上面作了申請,很快安排他到廣東參加要求極為嚴格的特殊訓練,此後他便以廣東為據點,秘密輾轉在數地執行任務,直到五年前被正式派駐上海。
洛箏問:「你認得竹內?」
宋希文搖頭,「我再沒回過東北,竹內既然說在瀋陽見過我,他應該就是吉原身邊的士官,他認出我會是個大麻煩,必須幹掉他。」
洛箏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早就把你的身份告訴別人了呢?」
「應該不會,否則我還能這麼安生地在上海待著?」
他說得輕鬆,其實是不想讓洛箏擔心。
眼前浮起竹內不斷撥號的場景,幾乎可以肯定和自己有關,而且宋希文已經猜到——竹內是在給羽田打電話。
「兇手拉開電話亭的門時,竹內君很可能回頭看過,但他沒來得及呼救便給殺害了。」
電話亭旁,羽田正聽古川分析案情。
「兇手用的是一把小尖刀——這種刀子方便隨身攜帶,致命傷在咽喉部位,差不多是當場死亡。」
古川忽然從背後抱住羽田,手往前一探,在羽田喉嚨上利索地一抹。
「整個過程應該就是這樣。」
「之後呢?」羽田問。
「兇手在殺害竹內君後,將他身體反轉,從電話亭里拖出,顧慮到路上有行人,出了電話亭後,我猜他必定會改成攙扶姿勢,就好像準備送一位醉酒的朋友回家,這樣做不容易引起路人注意——你們來看!」
他引導眾人從電話亭往法桐樹下走,一路上都有斷斷續續的血跡。
羽田仰頭,雙手叉在腰間,「那麼,兇手是在電話亭里殺了竹內,又把竹內的屍體拖到這棵樹下,然後逃走了?」
古川點頭,「我認為是這樣。從他進電話亭,到把竹內扔在樹下,前後不會超過三分鐘,乾淨利落,是個很有經驗的殺手。」
「你認為會是誰幹的?」
「從殺人手法上看,和去年重慶在上海實施的幾起恐怖暗殺一致:都是刀子,都是割喉,一刀斃命。據此推測,很可能是藍衣社在上海的殘留分子做的。」
羽田轉頭去問案發所在地巡捕房的一名偵探,「這個案子,你們怎麼看?」
那偵探忙道:「也不排除是蕭蕭事件引起一些激動的情緒,竹內先生很可能因為言語不當而被當成了發泄對象……」
羽田不同意,「竹內剛到上海,身份很隱蔽,他又會說流利的中文,不論是藍衣社,或是那些激動的中國人,怎麼會留意到他?另外,竹內被殺前正在打電話,他是要打給誰?」
古川道:「這個可以查。」
羽田點頭,「電話是關鍵。」
他一直疑心竹內是想打給自己,昨天傍晚他和吉野去滬西辦案,九點方回,辦公室里一度無人。
如果他的確是打給自己,是想告訴自己什麼呢?
羽田不信竹內的被殺是偶然事件,一連數日冥思苦想,把竹內在上海的人際關係翻了個遍,試圖找出替好友的蛛絲馬跡。
有天晚上,他去吉祥飯店會客,走在迴廊上時,記憶的引線忽然被點燃——
「這人是誰?」
「一條泥鰍——你認識他?」
「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是那天晚上他和竹內的一段簡短對話,而那條泥鰍——正是宋希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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