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夠了。」
周旋緩了緩,收拾一下行頭,和白行樾出去吃飯。
酒店附近有家西餐廳,人滿為患,白行樾提前預約過,無需等位。
他們落座沒多久,有個短髮女人過來了,朝周旋點點頭,笑著和白行樾打招呼:「昨天約你你不來,今天反倒在這兒碰到了,你說巧不巧?」
周旋對她印象再深不過——單是在學校食堂對面那一眼,足夠記憶猶新。
白行樾簡短回應一句,給兩人做了介紹。
聊了沒幾句,李梵笑說:「那就不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了,我先走一步,Mark還在那邊等呢。」
周旋看著她回到靠窗那桌,投進一個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的懷抱。
得知兩人現在在白行樾麾下做事,周旋猜到:「他們和你一起來的嗎?」
白行樾說:「嗯。這次的項目他們是主設計師。」
「什麼項目?」
「海淀和楊浦要修繕兩座拱形橋,做地標建築。」
周旋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忽然來了興致:「我還沒看過你的作品。」
白行樾好笑:「現在想起問了?」
「以前也好奇,但總覺得不能了解你太多。」
他這種人像毒品,吸引力致命,她一直怕克制不住自己,能忍則忍。
白行樾說出牛津街一座藝術博物館的名字。
周旋拿手機搜了一下,看過建築圖,毫不掩飾,只剩本能的欣賞和崇拜。她說:「都說好的作品是有靈魂的,承載了作者本人很多情緒上的寄託。」
白行樾說:「你看了什麼感受?」
周旋憑直覺說:「恢弘,磅礴,但壓抑。」
白行樾目光深幾分。她比預想中還要懂他。
吃過午飯,兩人到市區隨便轉轉,漫無目的。
一直以來,周旋都沒和白行樾正兒八經約會過,她突然提議,說想去看電影。
白行樾依她,是彌補,也是哄她高興。
從電影院出來,已經是傍晚。
周旋將手揣進他的外套口袋,十指相扣。兩人並肩走過洶湧的大街小巷,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漫步閒聊,節奏漸漸緩下來。
她喜歡這種感覺,不需要去猜去想去顧忌,全憑本心。
街角有棟洋樓,道路兩側種櫻花樹,周旋一眼看到古玩店的木匾,職業原因,很難挪動腳步。
白行樾替她做決定:「進去看看。」
周旋笑:「好啊。」
還沒進門,白行樾手機響了:「你先進去,我接個電話。」
周旋點點頭。
店裡人不多,周旋繞櫃檯逛了一圈,沒淘到稀有物件,正想走,被老闆叫住。
老闆大概五十歲出頭,穿了件唐裝,手腕上戴佛珠,看她的眼神市儈極了,像看到手的鴨子。
周旋立馬變警覺。
以為她什麼都不懂,老闆拿出一塊鑲了蜜蠟和綠松石的玉牌,煞有其事地推薦:「這可是好東西!我特意從雲南邊境進來的,只此一塊,絕無僅有——不管別的,主要是寓意好啊!」
周旋配合:「什麼寓意?」
老闆笑呵呵道:「人養玉,玉養人;能驅災辟邪,防小人。」
周旋掃一眼水頭,也沒戳穿,笑著問價格。
老闆比了個數:「本來得賣三萬多的,今天正趕上店慶,就兩萬好了。」
周旋聽膩了類似話術,以為這次能有點新鮮的,難免失望。
老闆把這表情理解成猶豫,推薦起來更賣力了:「這樣吧!你如果誠心想要,我給你打個八折,只賺個跑腿費好了,權當交個朋友。」
沒等周旋說什麼,在她斜後方看鐲子的女人走過來,拿過那塊玉牌,對光看。
過幾秒,女人輕輕柔柔地說:「老闆,您這東西就算打五折,應該還能賺一半吧?」
女人看上去三十多歲,保養得當,是本地口音,渾身上下又都是名牌貨,老闆想發火,忍下了,笑道:「那你可能看走眼了。我也不妨說句實話,這玉牌進價一萬五,我這定價真不算黑。」
女人不像是會跟人爭執的性格,轉頭看向周旋,微笑說:「還是換家店吧。我經常買玉,多少了解點行情,這價格能買到更好的。」
老闆終於黑臉:「你這不是活生生砸人招牌嘛!」
在事情發酵
前,店門被推開,白行樾進來了。
即便預料到了可能會在這碰見,女人表情還是變了變,笑意僵在嘴角,不太自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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