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也跟著笑了下,「……膽子挺大。」
「他倒是沒還手,應該是怕了,轉身就跑。我哪能讓他跑啊,跟著就追出去了,結果一路追到中心湖,我還什麼都沒幹呢,他就要往湖裡跳。雖說那是烏液的容器吧,但我也不能看著他死啊,剛想救呢,一晃神再睜眼就看見你和盛憑了。」
時予嗯了聲,「那就是救人的時候暈倒的,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陶濯回憶道:「那男生頭髮有點長,發尾都掃到脖子了。挺瘦的,也白,比我矮一點,哦對了,他嘴角底下有道疤,正好連在嘴角上,看著就和耷拉下一邊嘴角一樣。」
時予:「還有什麼特徵嗎?」
「沒了啊,天也黑,我就頂多看見這些……」他低頭想了想,「啊,他身上很涼!我揍他的時候感覺和放進冰箱裡面一樣,搞得我還一激靈呢!」
「冰涼……」時予喃喃。
盛憑想到什麼,徑直來到屏幕前,操作著翻出了楊未弦三人的照片。
這次因為調查的都是死者,荀楠沒有第一時間看照片,直接奔著他們個人資料就去了。
照片也許就是突破口。
盛憑:「和他們有關的不一定只有活人。」
「什麼意思?」荀楠問。
盛憑從楊未弦劃到朱泊易,又劃到金間。
「啊!」陶濯驚叫一聲,指著金間的照片結結巴巴,「就,就他啊!你們看他嘴角那,那個疤!」
照片裡金間一身瑞文校服,對著鏡頭淺淺微笑。
他一邊嘴角上揚著弧度,一邊卻因為嘴角底下的疤而顯得往下落。猛地看去,一張白皙的臉就像是被從中間分成了不同的兩種情緒,笑和哭。
陶濯全身泛出冷氣,「我昨天遇到的就是他!這是金間?他不是已經死了……」
盛憑:「是死了,所以你才覺得他冰涼。」
「那他……」
時予問他們,「你們覺得呢?」
藍連想了想說:「他應該沒被火化,人被放在停屍房冷艙里,這才能解釋他身上的冰涼。」
荀楠蹙眉,「調分部給我們的資料里沒寫他們死後處置的問題,我們繼續查?」
時予沒回答他,反而問時暖希,「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時暖希被問得一愣,這還是時予第一次問她工作上的問題。
當問題真拋給她,她一下子就沒了主心骨。往常都是她跟著他們走,突然讓她拿主意,她措手不及,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荀楠上前一步,還沒等說話就被時予眼神制止了。
時暖希腦子一片空白,沒人幫她,她只得吞吞吐吐的,「我,我們……」
時予也不催她,見她從茫然到絞盡腦汁再到試探地說:「我們繼續查?」
她從畢了業就再沒體會過這種忐忑和緊張,像被老師提溜起來還一問三不知的差生,連時予的眼睛都不敢看。
時予靜了片刻,也就這片刻,讓時暖希更加不安起來。
時予忽地一笑,「這是荀楠同學的答案,時暖希同學,你再想個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