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一段時間來冷靜一下。
季時冷走後,他總覺得心底空落落的。
他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在意季時冷。
那天電話掛斷後,商見禮其實想到了那隻手錶。
手錶壞了,定位不一定壞。
可他忘記了,因為久遠,帝國的定位系統早更新了好幾代。
他忘記交代楚副官,讓她幫季時冷那隻手錶更新系統了。
後來費盡心思定位到手錶的位置後,找到的只有星際恐怖分子——季時冷把手錶留在了那艘脅迫他的星艦上。
——
回聯邦的私人星艦裡帶著的都是自己人,因此星艦飛了多久,季時雲哭勁過後,毫不留情的罵了多久。
「我就說你怎麼不回家,合著在外面都結婚又離婚了啊?」季時雲情緒激動,嫌臉上墨鏡礙事,她一把扯下扔到了沙發上。
「你看看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我是真沒想到,你季時冷會在帝國混成這樣。」
季時雲抱臂,恨得心肝疼。
「商見禮是吧?他給我等著。」
「你說話,你怎麼不說了?」
季時雲說話素來不留情面,「見了他一面,發現『死』過一回還愛著?」
季時冷慢吞吞放下水杯,半晌,他說:「姐姐,我頭沒那麼鐵。」
南牆撞過一次就夠了。
「而且,帝國的風水不養我。」
你說他一個土生土長的聯邦人,怎麼會適合去帝國工作生活呢?
季時云:「……」
星艦內安靜了下來,高中時起,就一直跟著季時雲工作的秘書先哭出了聲。
季時冷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啊。
她抽噎著罵,「季總,他們怎麼敢這麼對小時,遭天譴的,他們怎麼敢的啊?一群混帳東西。」
季時雲別開了眼,咬牙:「季時冷,我們每個人都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們啊?」
季家小麼,出生起就含著金勺子長大的,聯邦誰沒聽過他的名字啊?
「你那天晚上沒和聯邦的人見面麼?」她問。
帝國與沙耶建交30周年的晚宴,聯邦方面派人出席了。
「沒。」季時冷自嘲道:「我還不夠格和聯邦的貴賓見面呢。」
季時雲沒繃住情緒,她剛才聽到那句情分本分的時候,心碎成了幾片。
如今聽到「不夠格」三個字,碎成幾片的心被狠狠碾成了粉末。
「行了,接下來回家就好好回家。」季時雲抹去臉上的水痕,「你最好別再和他有什麼來往,別牽扯不清讓姐姐為難。」
「季家養你不是養不起,你就是每天撒錢玩都養得起。」
其實這話都不用季時雲說,他自己心裡就門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