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商家倒台了,商見禮必然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雖說商見禮在帝國民眾中的呼聲很高,但官場不止講究民眾的呼聲。
何況官場那群人精,慣會的一套就是落井下石。
「他說願意主動協助我們。」秦司回想到了那天,他和商見禮見得的那面。
隱藏在商見禮皮肉下的溫和,隨著季時冷的離開盡數褪去。
他身上的尖刺在刺傷最親近的人後,最終刺向了自己。
季時冷很輕地笑了下,好在那些傷疤早已結痂脫落痊癒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你就放心利用他好了。」
反正是不相干的外人,反正是主動送上門來的。
再說了,一報還一報而已。
當年利用、欺騙他的感情,榨乾他身上的任何一滴價值。
商見禮該協助他們。
這是商見禮欠他的。
秦司伸出手,捧住季時冷的臉,見他眼眶泛起了紅意,心中滯澀卻堅定,「如果你……」
「噓。」季時冷用食指抵住秦司的唇瓣,「我只是覺得,這個交代挺好的。」
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明白自己並不是真的愛商見禮後,偶爾會琢磨一個答案——商見禮對他是不是有感情的?
看清楚自己很難,可看清楚別人,也很難。
對於商見禮而言,長大後的感情總不如年少時純粹。
在那段相顧無言的「婚姻生活」中,商見禮到底是怎麼看他的呢?
秦司握住了他的手,「好。」
「現在看來,我才敢確定他是對我有感情的。」
季時冷不願意否定自己作為人的價值,所以他會執著於這個問題。
作為「物品」的價值,在被利用、欺騙後,他已經看清楚了。
作為人的價值,他現在也有了答案。
「可能感情不多,但夠了。」季時冷回握住秦司的手,「我就是有點感慨而已。你放心,我是個一心一意的人。」
季時冷覺得在現任面前談有糾葛的人不太好,可不談清楚,他怕秦司會誤會。
秦司的手上用了幾分力,牢牢地握住他,「小時,你要對自己充滿信心。沒人會不喜歡你的。」
「那你多喜歡我?」季時冷含笑看著秦司。
他眼尾濕紅,水意暈染在眼底,笑意便在其中泛起了層層漣漪。
秦司音調低沉,沒正面回答,「我別無其他星星,你複製了不斷繁衍的宇宙。」
季時冷笑意不減,假裝埋怨,「如果我沒看過這篇詩集,那我肯定會和你無理取鬧了。」
秦司大文化人,淨說些高雅的東西。
「我喜歡你像一把泥土,因為它的草原浩瀚如星球。」秦司勾住季時冷的手,「我別無其他星星,你複製了不斷繁衍的宇宙。」
這句詩歌,出自聶魯達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