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從後面摟住帕姆,極力勸說著。然而帕姆的力氣極大,掙脫了三月七的束縛直奔星而來。
星抱著枕頭就躲,「啊啊啊啊列車長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帕姆撿起掃把追著星打:「求饒也不會放過你帕。」
三月七追著帕姆:「淡定淡定啊。」
星跑,帕姆追,三月七攔。
一時之間,資料室紙張紛飛,雞飛狗跳,鬼哭狼嚎,甚是熱鬧。
退到一邊的丹恆抱著胳膊看著。
雖然待會兒他還得收拾,但不知為何,如今心裡卻是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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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師洞天。
一名女性持明盤腿坐在案前,枯枝般的手指翻著紙質的材料。再往上看去,五官雖算不上精緻,但勝在十分硬朗,一看便是屬於那種精明強幹類型的。一頭銀絲里隱約摻雜著幾縷黑髮,點綴著稀疏的發頂。
不知是不是翻累了,她輕輕嘆了口氣,一隻手抬起捏了捏眉心。臉上的疲憊是任何脂粉都無法掩飾的,即使擦上再多,也無濟於事。
一個侍女模樣的人從外面掀簾進來:「雪浦長老。」
雪浦抬眸,身子向後癱軟在椅子裡,右腿抬起搭在左腿上,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雲悠?你不在丹鼎司守著白露,跑這裡來做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這龍尊近侍吃裡扒外嗎?」
「長老,妾身有話要稟。」
「什麼事情值得你親自跑一趟?」
「歷代龍尊在承接【重淵珠】及【化龍妙法】後,均會在夢中重歷龍祖往事。先前龍女大人一直處於無夢狀態,妾身很是擔憂。但昨日龍女告知妾身,她夢到了自己在波月古海中暢遊無阻的情形。」
雪浦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神情有些晦澀難懂:「此話當真?」
雲悠再次欠身,「妾身知曉其中利害,萬萬不敢隱瞞,故親自來向長老稟明。」
雪浦沉吟片刻,身子慢慢靠到椅背上。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另一隻手則撫了撫下巴:「那個叫鍾離的先生最近有何異動?」
雲悠不明所以,這和那個儒雅的鐘離先生有何關係,但還是實話實說道:「鍾離先生今早從星槎海中樞抱回來一個受傷的狐人交給龍女大人醫治,後與靈砂司鼎說了些什麼,妾身便見他急匆匆往幽囚獄那邊兒去了,妾身來這裡時他還未回來。」
雪浦在心底冷笑一聲。
鍾離往幽囚獄那邊兒去了,看來鉤沉那老小子吃的虧不小,待會兒得去好好嘲諷他一番。
「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再來向我稟。」
「是。」
雲悠正要離去,視線無意識掠過桌案,一串念珠映入她的眼底。
似乎有顆珠子的顏色與以往不大一樣。
就這會兒遲疑的功夫,雲悠便感覺到了雪浦探究般的視線,便扯了個由頭:「雪浦長老,龍女大人的夢……」
雪浦淡淡收回視線,目光深沉:「且再觀察一段時間。」
第50章 不愧神策之名
景元回到神策府時, 恰巧遇到貊澤帶彥卿與雲璃兩個小傢伙要去丹鼎司養傷。
景元將彥卿拽至一邊,仔細囑咐了一番。不料彥卿聽後神色大變,虧得景元好一番安撫, 才使少年安靜下來,隨著貊澤一道出去了。
飛霄與懷炎已經等候多時。見到景元來了,飛霄便道:「羅浮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我也該押著呼雷和一干步離人回曜青去了。我已命貊澤將受傷的彥卿和雲璃送往丹鼎司, 恰巧椒丘也在那裡養傷。但短期內估計是不能長途奔波了, 就讓他暫且留在羅浮上吧。」
懷炎一手背在身後, 一手捋著白色的鬍鬚:「既然飛霄將軍如此說,那麼老朽也該回去了。雲璃也傷得不輕,也讓她暫且留在丹鼎司吧。待養完傷, 老朽再派人將她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