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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 這些謠言幾乎是一夜之間傳播開來的, 尤其在持明族中傳播更甚。正值飲月君授封儀式,如今卻傳出如此謠言,背後原因很難不叫人生疑。

普通民眾或許想不到這其中的暗流涌動,然身處高位者不會聯想不到。如今聯盟對羅浮生疑, 十王因面容生異一事對鍾離諸多不滿,明里暗裡調查, 這在高層之間並不算是什麼秘密。然再如何猜忌, 也斷然不會採取如今這般行徑。此等意圖分裂仙舟的小人行徑, 只會叫人不恥。

十王料定景元或是鍾離應是能想明白這一點, 故而也沒有解釋的必要。再者, 他也拉不下這個臉來。先前面對面時總是鼻子不是鼻子, 臉不是臉的。如今若是因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再去解釋, 這副臉皮也不必要了。

不過隱藏真容在羅浮行走這幾日, 十王倒是有些羨慕普通人的生活了。橫豎天塌下來也是個子高的人頂著, 自己也不必每日提心弔膽的。只是這副灰白的面孔——

十王想著,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你好……那個……我要說什麼來著……」

背後倏然響起一個怯怯懦懦的聲音。十王微微一怔,這聲音倒是有些耳熟。他轉過身來,一個眼底青黑的綠髮狐人小姑娘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原是十王司的見習判官藿藿。這孩子生性膽小,但遇上事卻是毫不含糊。即便心底害怕,但也還是會鼓足勇氣衝上來。呃……雖然大多數都是被身後的尾巴推著上前,硬著頭皮開口,同時兩條腿還在打顫是了。

十王輕輕咳了一聲,儘量使自己的神色變得和藹些。他輕輕蹲下身子,「小姑娘……」

不成想才剛開口說了三個字,藿藿已經夾出一張符紙,不由分說貼在了十王的額頭上。隨即闔上雙眸,左手點在右小臂上,右手三指合攏,只有食指並中指豎起來。嘴裡振振有詞,念著一些驅鬼術語。

十王:「……」

額頭上的符紙燃燒起來,幽藍色的火焰在二建跳躍。十王抿了抿春,順勢收斂了些陰氣。少時,藿藿停了下來。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白碗來,裡面盛了一半水。她將面前男人額前的灰燼掃下來到碗中,輕微晃了晃,然後遞給他:「你……你喝了吧。」

「……」

十王看了藿藿半晌,最終依言一口喝下。

直到看到十王頸間喉結滾動,藿藿才鬆了口氣。她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虛汗,「還好……還好……」

方才附身在這個男人身上的鬼魂陰氣太過霸道。她原本沒多少把握的,但不知為何,竟然真的驅逐成功了。看來今日出門運氣旺盛,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最近要好生休息……」藿藿乾巴巴道:「夜間熬夜對身體損耗極大……虛弱至極之時,容易被陰魂糾纏……你如今面色蒼白……實在不宜出門……若非此處人來人往,陽氣旺盛……我也是救不了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藿藿的錯覺,總覺得面前的男人身上還是陰氣有些重,而且表情有些晦暗複雜。藿藿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正要解釋幾句,男人卻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道了聲謝後便離開了。

「這人好生奇怪……」

藿藿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知曉男人身份的尾巴冷哼一聲,「這老東西脾氣還挺好,居然沒一口吃了你。」

藿藿怯怯懟道:「……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似的,動不動就把吃人掛在嘴邊……」

「小慫包,就會對老子耍橫。有本事追上那個老東西,把這話在他面前重複一遍。」

「我……我還有事,雲璃姑娘還在鱗淵境等我呢。」

「小慫包。」

「……大慫包。」

-

天舶司。

已是深夜。

停雲站在窗前眺望著外面的夜色,神色有些憂鬱失落。點點繁星點綴著幽深色的夜幕,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觸碰深邃的星空,然卻只能戳到冰冷厚重的玻璃。

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停雲回身微笑:「馭空大人。」

「停雲。」

馭空處理了一天的事務,神色難掩疲憊。當她強打精神欲說些什麼時,停雲已經推了一把轉椅到馭空身後,不由分說將她輕輕按倒在椅子上。溫熱的雙手貼上了馭空的太陽穴,緩緩揉了起來。

些許疲勞從太陽穴處暈染開來,緩緩流至全身。馭空只覺得渾身酥軟無力,再也不想起身了。

「……仿佛回到了你小時候。」馭空閉著眼睛,半是享受半是憂傷道。

停雲停了下來,中指指腹沾了些藥膏,冰涼的指尖再次貼上馭空的太陽穴,「待一切結束,我定會回到您身邊,日夜陪伴。」

「……停雲。」

馭空被短暫的清涼刺激得清醒了些,她閉了閉眼睛,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不要說這些話,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對不起,馭空大人,我與晴霓都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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