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賜婚聖旨上寫的可是遠寧侯嫡千金,嫡庶之間的差距又是一大截,外加侯府又是京城大家,光是這個身份就足以把這些下人唬住。
反正這些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嫡千金,也不知道她在侯府受不受寵。
果然,只見許四雙手一抖,不敢再上前阻止。
說到底他只是個下人,雖然背後有皇上授意,但眼前的這位他同樣得罪不起。
而且這王府里的事可不能鬧大,他要再不依不饒,屆時要他命的可就不只眼蘇挽煙了。
蘇挽煙端起托盤,朝許四冷哼一聲,扭頭,瞪向站在門外看熱鬧的婢女:「給我帶路!」
那幾個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不了解眼前這位王妃到底有多大權力的情況下,還是乖乖的走在了前面給她帶路。
蘇挽煙前腳剛走,許四就朝其中一個婢女示意了一下:「去,把這裡的情況稟上去。」
那婢女點頭,匆匆忙忙離開。
主院門口,幾個婢女不願意再往前走一步,蘇挽煙也不強求,轉過頭說道:「你們,去拿床被褥過來,一會兒我出來拿。」
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院子。
其中一個婢女忍不住翻了白眼,小聲道:「真以為成了王妃就了不起了?等這件事傳到宮裡,怕她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噓,小心被她聽見。」
「聽見就聽見,一個廢物王爺的王妃,有什麼好怕的。」
雖是這麼說著,但還是三三兩兩的離開了。
蘇挽煙回到房間時,余南卿已經閉上了眼睛,看樣子似乎是睡著了。
見他沒再任性的仰躺著,蘇挽煙翹了翹嘴角。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靠近,余南卿「倏」的睜開了眼,緊抿的薄唇將臉上的警惕映襯得一覽無餘。
可蘇挽煙卻完全沒發現,把膳食放到滿是灰塵的床頭桌上,見他睜了眼,高興道:「醒啦?餓了吧?快來吃點東西。」
因為身子虛弱,又癱瘓在床的緣故,讓余南卿坐起來有點不太現實。
所以蘇挽煙就拿枕頭把他的頭墊高了些,這才拿湯匙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遞到余南卿嘴邊:「來,張嘴。」
余南卿全程都黑著臉看著她,良久,緊抿的薄唇才冷冷開口:「拿開。」
第7章 你若想離開,本王可以寫和離書
「什麼?」蘇挽煙一時沒反應過來。
余南卿猛地握住她的手,力道極大,冷聲質問:「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這一下差點把她勺子裡的粥打翻,蘇挽煙臉色一黑,直接伸手扼住余南卿的下巴,一勺子把粥懟進他嘴裡。
一臉氣憤:「什麼企圖?你說我什麼企圖?我要不是怕跑了活受罪,我才不伺候你這瘋子!你知道廚房裡的那些人怎麼刁難我的嗎?知道我多艱難才把這粥拿過來的嗎?你這破王府還把我整迷路了,千辛萬苦只為餵你一口吃的,你說我有什麼企圖?」
還有一點她是學醫的,她學醫就是為了救死扶傷,減除世間病惡。
再加上他昨晚沒有把她交出去,也算還有良心,不然她才不管他死活。
「咳咳咳……咳咳咳……」余南卿被嗆得連聲咳嗽,眸眼剎間變得晦暗不明。
蘇挽煙才不管他,還有力氣咳就代表死不了那麼快:「都癱瘓了還敢這麼囂張!」
她狠狠的在碗裡又舀了一大勺粥,臉色像怨婦一樣瞪著他威逼道:「這碗粥你給我一滴不剩的吃掉!是要我幫你張嘴還是你自己張嘴?」
「……」哪怕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余南卿的臉色依舊慘白一片。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哪個人敢這麼對他,即便是癱瘓在床受盡嘲諷,也沒有人敢讓他受這等屈辱。
「瞪什麼瞪,你吃不吃!」
余南卿緊了拳頭,咬牙,最終還是屈服在蘇挽煙的威逼之下,在沉默中乖乖張嘴。
蘇挽煙氣呼呼的把粥餵進他嘴裡:「早這樣不是什麼事都沒有麼?」
「……」
蘇挽煙一口一口的餵著,余南卿就一口一口的吃著,餵到一半,碗裡的粥還沒見底,蘇挽煙就放了勺子:「你久不進食,不能吃太多,早上就先吃這麼些,待下午再給你餵點。」
話落,她才端進旁邊那一大碗面,囫圇吞棗的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