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卿狐疑:「你不知律例?」
「我……我一個庶女,生活艱難,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別說熟讀什麼律法了。」蘇挽煙沒說錯,原主在侯府無人問津,飲食份例有時候都會被下人霸占。
原主一出生就沒了母親,沒人護著,沒有在小的時候挨餓凍死就已經很好了。
她催促:「你快給我解釋解釋嘛。」
余南卿沉舒口氣,只能耐著性子:「不睦不義,指謀殺親屬,指使官吏,士卒,學生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挑撥離間,不道不孝乃指濫殺無辜,不知尊師重道,違逆長輩,而大不敬,則指冒犯皇上,內亂則指親屬之間通姦淫亂等。」
他緩了口氣:「除此之外,還有毆打謀殺尊長,也屬死罪,屬惡逆,這與違逆長輩,不知尊師重道同等。」
他們的身份,也註定了他們的長輩身份不一般。
違逆長輩,不外乎也屬以下犯上這一條。
蘇挽煙認真聽著,連連點頭:「就這些?還有沒有?」
余南卿望著她,沉疑片刻,還是說道:「即便你知道這些也無濟於事,皇上若要治你的罪,隨便哪條理由都可以。」
「但是有條例約束,他就需要找我們的錯處不是嗎?他要找不出錯處,要麼就只能拖著,要麼……他自己偽造罪證,給我們扣罪名,是不是?」
余南卿擰眉,不否認蘇挽煙的話。
蘇挽煙又問:「那……有沒有什麼罪犯了之後,是要坐牢,但是不死的?」
余南卿聞言眉頭又緊兩分:「入了牢,便是死罪。」
「入了牢就是死?」
「於王府而言,觸犯律法,要麼是削籍,剝奪官職,罰俸,除此之外,便是死罪。」
一旦入了牢,便沒有再出來的可能。
「所以我只要犯的不是以上的那些罪,是不是就不會死,甚至是沒事?」
「……一般而言,是。」他心中莫名煩躁:「你想做什麼?」
「我要為王府爭取應有的權益。」蘇挽煙說著,放下手中的醫書,從包裹里拿了兩個包子放到床邊。
余南卿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先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蘇挽煙沒理會他的話,說道:「這兩個包子能讓你頂一天,記住不能多吃,你身體虛弱,吃多了胃會受不了。」
余南卿心中生起不好的預感,看著她的眼睛起了腥紅,握著蘇挽煙的力道更緊了,咬牙:「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但我警告你,與宮裡那位對著幹你遲早會出事!你不許去!」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蘇挽煙直視著他,烏漆的眼中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真誠,不等他說話就繼續道:「即便不跟他對著幹,他會放過你?會放過王府?他要是不放過你,你以為我能活?」
余南卿張了張嘴,握著她的力道持續收緊。
蘇挽煙輕出一聲呻吟:「余南卿你弄疼我了!」
余南卿猛地泄力,後知後覺間忙鬆開了手:「我……」
「幫你,就是在幫我,你放心,我現在對外是你的王妃,按你說的,只要犯的不是死罪,就算是皇帝也拿我沒辦法,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
能活一時是一時,說不定多活這一時,就能為她逃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第26章 再次溜出府
說完她邊起身邊囑咐:「記得包子不能多吃,一次一兩口差不多了。」
「蘇挽煙!」余南卿想把她叫住。
但蘇挽煙已經打開門,「嘭」的一聲走了出去。
外面,主院已經被宮裡的士兵團團圍住,看了一下四周,許四沒在,應該是叫人過來收拾房間去了。
蘇挽煙挺了挺身杆,往院門口走去。
卻沒想到門口兩個士兵的長矛一攔,堵了蘇挽煙的去路。
蘇挽煙不悅:「幹嘛?不讓出去啊?」
然而兩個士兵根本不理會她,像個只會站崗的機器人。
這是要把他們軟禁在主院裡自生自滅啊?
蘇挽煙見狀也不勉強,開始往回走,在院子四周晃蕩。
前院跟後院的雜草長到了半人高,差不多都要把蘇挽煙的身子埋進去。
還好那些士兵都在院外守著,要是在院裡邊,估計連在這晃蕩的資格都沒有。
主院很大,加上雜草長得高,蘇挽煙走得辛苦,好不容易到了後院比較偏僻的一角,就注意到那角落裡長著一棵歪脖子樹。
她上前輕悄悄的爬了上去,看了一眼外邊,沒有士兵。
士兵應該只圍了院子的幾個出入口,她掂量了一下院牆的高度,隨即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嗖』的一下跳了下去。
安全落地,她貓著身子躲進一旁的草叢裡,探著頭正要看看安不安全,卻聽到「啊——」的一聲,一個婢女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發現了她,大叫:「來人!是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