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又沒紙巾,帕子她又不想找,她的衣服又那麼漂亮,不用他的用誰的?
蘇挽煙把輪椅推過來,讓余南卿雙手搭在她肩膀上:「別把我髮型弄亂了!不許碰我的髮髻,把你下巴仰起來。」
余南卿:「……」
她根本不知道壓著她髮髻的不是余南卿的下巴,是胸膛……
好不容易把余南卿背到輪椅上,蘇挽煙又第一時間摸了摸後腦勺,嗯,沒亂。
余南卿終是忍不住笑了。
與他每次輕輕勾唇不同,這縷皺次是真的能讓別人瞧出來的笑,很是愉悅的笑容。
他邊笑著,邊微微垂眸,雙手握住扶手將身體挪正。
余南卿消瘦,但笑起來卻很好看,像三月春風一樣,清爽又帶著和熙般的溫暖。
蘇挽煙見了只撇了撇嘴,挪開眼。
「王爺,娘娘。」許四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宮裡來人了。」
宮裡來人了。
是來接余南卿跟蘇挽煙進宮赴宴的。
估計是上次長公主的酒宴蘇挽煙沒去,元和帝特意派了宮裡的馬車來接。
不過也有可能是元和帝做給百姓看的,以彰顯他這個皇帝對余南卿的重視。
不管是哪一種,元和帝的意思都很明顯,這家宴就是他們不想去也得去。
蘇挽煙推著余南卿來到府門口,偌大而莊嚴的馬車就停在眼前,而且這輛馬車不用余南卿下輪椅,只要解了馬套,將馬車向前傾斜,就可以直接把余南卿推上去。
重要是即便多一張輪椅,馬車內依舊寬敞,煮酒的小暖爐,鋪了絨毛的軟墊,馬車內特製的圓座,還有一個小小的書架,裡面放著一些供人閱讀的書籍。
奢侈程度不亞於像在現代擁有一間自己的獨立小蝸居。
蘇挽煙驚奇的左看看,右摸摸,她伸手拍在馬車的柱子上:「這是紅木嗎?」
恕她才學疏淺,在現代只識紅木值錢。
余南卿沒有答她的話,而是溫聲開口:「煙兒,帘子打開。」
蘇挽煙渾身一個激靈:「**,你說話就說話,叫什麼煙兒!好好叫我的名字!」
煙兒,咦~好噁心。
嘴裡一邊嫌棄,一邊乖乖的把馬車的窗簾拉開,原因無它,是因為余南卿的神情映著一抹嚴肅,這種時候乖乖聽話比什麼都好使。
第75章 想把他們分開?
余南卿卻笑了:「我要是不叫你煙兒,宮裡那位怎知我與你恩愛?怎麼相信我與你會生死相守?」
蘇挽煙聽明白了,這是要逢場作戲,她不情不願的撇撇嘴:「行吧,就限今天。」
隨即又問了句:「那我怎麼叫你?卿卿?」
「……」
「噗。」蘇挽煙被這稱呼逗笑,自己先作罷:「算了吧,怪噁心的。」
說話間,蘇挽煙就見到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會隔一段時間變換一個手勢。
這個時代沒有在歷史上出現過,蘇挽煙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這個時代的規矩,也沒有這個時代的知識,但她卻是實打實的學醫高材生,在現代上學的時候一直都是學霸的存在。
她腦子想東西很快,很機靈,反應也很快,舉一反三運用得十分靈活,雖然不知道這裡的生存規則,但能想得到該想得到的東西,她一樣不會落下。
就算她不會,她也可以現學。
就比如剛穿過來的時候,她就很果斷的殺了想要侮辱她的人,又在面對強權時,早早摸清了上位者的心思跟套路。
又比如現在,她知道余南卿是在給他曾經的那些部下傳遞暗號,如果是這樣,她就明白接下來的事已經不能在她解決的範疇內。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余南卿那些藏匿已久的部下,會不會因為這一次暴露惹上殺身之禍。
蘇挽煙手肘枕在窗口旁,輕托著下巴看著余南卿。
余南卿癱瘓三年那些人還願意跟著他,可見是忠心耿耿,如果這次讓他們惹了殺身之禍,那她能做的就是全力將余南卿治好,這才是報答他們恩情最好的辦法。
「娘娘。」跟在馬車旁走著的許四突然開口:「秋日風涼,您還是把窗簾合上吧,到宮門奴才會喚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