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馳恩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蘇挽煙,認真的點頭:「嗯。」
蘇挽煙沒辦法,只好笑道:「大概需要多久?」
「短則一兩年,長則三五年。」
「要那麼久?」蘇挽煙更不舍了。
「姐姐,我已經決定了。」蘇馳恩生怕蘇挽煙不答應,神情更加認真。
這是蘇馳恩的意願,蘇挽煙哪能不同意?
她就是覺得辛苦,這練武練著練著,怎麼還要出遠門了?
「那明侍衛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出發?」
「今日。」
「什麼!?」蘇挽煙又是一聲震驚:「明天行不行?」
她什麼都沒準備呢。
冬衣得帶著吧,藥得帶吧,路上的盤纏,乾糧,這些得帶吧?
那過年呢?
這個年也不過了嗎?
蘇馳恩搖頭:「師傅說了,輕裝上路,除了路上要用的盤纏,其他的什麼都不帶。」
「啊?」這是要歷練還是是渡劫?
「姐姐不要擔心,有師傅在,不會出問題的。」
「……」蘇挽煙無語:「這深冬的天氣可不是開玩笑的,怎麼也得帶些冬衣才是。」
「師傅說要是這冬日的嚴寒都克服不了,就別練武了。」
蘇挽煙心頭一顫,這……這麼嚴嗎?
「吃的呢?」
「要自己上山找。」
「藥?」
「師傅說會帶我認些藥草。」
蘇挽煙有點無言以對,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就被蘇馳恩打斷:「姐姐放心,我會努力學的,即便姐姐能等三五年,我也不能等,最多一年,一年我一定回來!」
蘇馳恩都這麼說了,蘇挽煙還能說什麼,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
她補了句:「那盤纏得多帶些。」
「不能多帶,師傅說了……」
「師個屁的傅,再多的銀子也撐不了多久,也就頭幾天能吃幾頓好的,明宇要是問,你就說這是我說的!」
蘇馳恩聞言不再反駁,狠狠的點頭:「好!我聽姐姐的!」
「今日什麼時候出發?我送你。」
「師傅等下會過來稟報王爺,在此之前我先去換身衣裳。」這衣服是剛剛練武穿的,練武的時候身體發熱不覺得冷,但靜下來之後卻一點都不禦寒。
冬衣不帶,但是可以穿一套。
「我讓秋葉去幫你。」
「不用了姐姐,我自己能行。」也沒什麼東西要幫的。
「行吧。」
跟蘇挽煙別過,蘇馳恩就高高興興的回了房。
蘇馳恩剛走沒多久,明宇就來找余南卿了。
蘇挽煙叉著腰眯著眼,一臉不服氣的守在主房門口,看著他。
明宇知道蘇挽煙肯定心疼蘇馳恩,不自覺的低了頭,連氣都弱了三分,恭禮:「娘娘。」
這大冬天的,帶蘇馳恩亂跑就算了,還不讓他帶衣服,吃的喝的都要自給自足,這冬日山里哪有什麼吃的。
蘇挽煙在心裡腹誹了好一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嘆了口氣,打開房門讓了道:「進去吧,余南卿在裡面。」
「是,謝娘娘。」
待明宇進去,蘇挽煙撓撓頭,讓秋葉去庫房取錠銀。
不,取銀票。
不知道余南卿跟明宇說了什麼,幾句話的事,竟稟報了兩刻鐘那麼久。
等明宇從房裡出來時,蘇馳恩已經換好了衣服,等在了主房門口。
蘇挽煙跟蘇馳恩囑咐了好些事,見明宇出來就住了嘴,將蘇馳恩跟明宇送到門口。
蘇馳恩跟明宇,兩個出遠門的人,竟連個行囊都沒有。
蘇馳恩一步三回頭,還很不舍的邊退邊跟蘇挽煙揮手告別。
眼見著人影越走越遠,直至最後沒了身影,蘇挽煙的神情才惆悵起來。
她預計,余南卿的腿再多不過兩三個月就能進行康復訓練,等他的腿完全好痊,那她也該功成身退。
蘇馳恩說他最多一年就會回來,但是她覺得她都待不到那個時候。
她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天邊好一會兒,突然提起裙擺,直衝主院。
主房,余南卿正坐躺在床上,艱難的嘗試著去動自己的腿。
自那次刺痛後,他就各種嘗試,但都無疾而終,最近蘇挽煙給他施針,好像也再沒有那日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