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她在夢裡還能聞到徐彥身上的檀香?即便是做夢,她也不敢去碰徐彥,而是低頭掐了掐自己臉。
直到臉頰上傳來一陣撕痛,她才驚恐地意識到,這不是夢!
徐彥真的追來了!
望著她從迷惑到恐懼的眼神,徐彥眸光一暗,語氣森寒地問道:「醒了?」
雲笙嚇得渾身顫抖,甚至不敢直視他。
徐彥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為什麼要逃?」
看著他陰鷙的眼神,雲笙呼吸一窒,幾乎無法喘息。
見她啞口無言,徐彥眸光一斂,捏著她下巴的手悄然收緊。
「回答我,為什麼要逃?」
為什麼?他問她為什麼?雲笙愣了愣,忽然意識到他可能還不知道她和徐溪的事。
可她該怎麼做?繼續騙他,還是把真相告訴他?
枇杷不知所蹤,她若是說謊,必然會被拆穿。可若是告訴他真相,他會不會氣得掐死她?
看著她不斷轉動的眼珠,徐彥一眼就識破了她的心思,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
「說實話!」
這一聲咬牙的低吼威懾力十足,雲笙嚇得心頭一顫,忍不住渾身發抖。
「對不起……」她囁嚅著開了口,卻只是道歉。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逃跑!」見她避而不談,徐彥眼底的怒氣更甚。
望著他壓迫感滿滿的眼神,她的心慌亂如麻,像是有無數股絲線纏在心上,勒得她心口發緊,連呼吸都帶著疼。
「你先鬆開……」下巴被緊緊捏著,她幾乎動彈不得。
徐彥眸光一沉,果然鬆開了她的下巴。
獲得了短暫的自由後,雲笙先是捏緊了拳頭,隨後緩緩鬆開,在他凌厲的注視下,一把勾住他的肩膀,仰頭吻住了他。
她的親吻毫無章法,生澀得要命。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輕易地就被她挑動了欲望。
他抬手扣住她的腰,將她緊緊地壓在車壁上,毫不憐惜地撬開了她的唇腔。
溫熱的舌頭在她的口腔中肆意遊走,引得她心跳加快、發出了陣陣驚呼。
她無助地環著他的肩膀,細長的指甲輕輕刮過他的脖頸,激起一陣酥麻的輕顫。
時間仿佛停滯了,耳畔只有此起彼伏的心跳聲。呼吸越來越急,甚至帶著粗重的喘息。
馬車內的溫度不斷攀升,衣襟不知何時被扯落,直到肩上傳來一陣濕潤,她才恍然回過神來。
眼看情勢失控,她又慌又亂,想推開他,又怕他停下之後會再次追責。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就在她急得眼眶泛紅、渾身顫抖時,徐彥卻忽然停下了。
他緩緩起身,順手替她拉上了散落在胸前的衣襟。
「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
在她仍處於怔愣中時,徐彥就已經恢復了理智。
方才他還那樣失控,可一夕之間他就變得如此冷靜,實在令人膽戰心驚。
雲笙神色凝重地垂下頭,猶豫了許久,才不安地抬眸看向他。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看著她眼底的央求,徐彥眸光一凝,沉聲道:「你說!」
「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和枇杷沒有關係,請你不要遷怒於她。」
此時此刻,她竟然還想著那個丫鬟,徐彥眉心一擰,眼底划過一抹暗色。
「好。」即便不滿,他卻還是答應了。
在他冷肅的眼神中,她用悲涼的語調說出了及笄前夕陳氏迫她給徐陵做妾的事。
「我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若是拒絕了夫人,往後必定婚事艱難。我雖不願屈身為妾,卻也不得不應下她。」
「後來郡主屢次折辱,甚至想害我性命,夫人卻怪我招惹是非,我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遲早會死在她手上,就只能想法子另謀生路。」
「所以你就盯上了我?」徐彥眉心一跳,眼底隱隱生出一股怒意。
雲笙心頭一顫,心虛地垂下頭。
徐彥冷漠的目光讓她差點喪失了坦白的勇氣。
可事已至此,她已經無法編織任何謊言。她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實情。
「您位高權重,並非我能肖想的對象。」
聞言,徐彥心中一震,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她闔了闔眼,帶著幾分破釜沉舟的決絕:「當時我只有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