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驀然回眸,恰巧捕捉到她窺伺的目光,遂帶著幾分挪耶的口吻,輕佻笑道:「看夠了嗎?」
雲笙面上一熱,尷尬地移開視線。
她沒想到徐彥會忽然回頭,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偷看就會被他抓個正著。
看著被紅雲浸染的臉頰,徐彥壓抑已久的火苗瞬間被點燃,他闊步上前,一把按著她的肩膀,急吼吼地堵住了她的唇瓣。
「唔……」
他吻的又急又狠,連舌根都被他親得發麻。雲笙艱難地喘著氣,想求他停下,可一開口就變成了嬌軟的低吟,越發催動了他壓抑已久的念想。
他們吻的難捨難分,直到門外響起了枇杷忐忑的呼喚,徐彥才戀戀不捨地將她鬆開。
「進來……」
聽到徐彥發話,枇杷才顫顫巍巍地捧著銅盆走進了新房。
徐彥已經穿好衣衫,自行去了耳房洗漱。雲笙卻還懶懶地躺在床上,本就清麗的臉蛋越發嬌艷嫵媚,像是枝頭盛放的海棠,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姑娘,該起身了……」
枇杷艱難地移開視線,放下銅盆後彎腰撿起了散落在床前的衣衫。
緋色的小衣碎成了兩片,貼身的中衣也皺成了一團,想到昨夜在門外聽到的聲聲嬌吟,枇杷面上一熱,羞赧地漲紅了臉。
雲笙艱難地從床上坐起,肥大的中衣從肩頭滑下,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瞥見那上頭星星點點的紅痕後,枇杷又驚又羞地垂下了眼眸。
見枇杷面露羞窘,雲笙狐疑地低下了頭,待看見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男子中衣和散落在外的曖昧痕跡後,面上瞬間一片滾燙。
在浴間鬧了一場後她累得筋疲力盡,依稀記得徐彥好像給她穿了衣衫。可為何會是他的中衣?
「枇杷,快去拿我的衣衫……」
幸好進來的是枇杷,若是被旁人瞧見她穿著徐彥的中衣,還不知要將她說成什麼魅惑人心的狐媚精怪!
枇杷從櫥櫃裡翻出朱紅色的嶄新衣裙,紅著臉送到床前,動作輕柔地幫她一一換上。
這時徐彥已經洗漱完畢,正對著銅鏡整理衣冠。
枇杷伺候雲笙洗漱時,屋外傳來了荀媽媽寬和的嗓音。
「三爺,您起了嗎?老夫人差我來取元帕。」
「起了,你進來吧。」
二人對話時,雲笙剛洗完臉。聽了荀媽媽的話,她的面上再次掀起了一陣熱浪。
白濁與血痕交織在一塊,早將那帕子染得髒亂不堪。想到一會兒還要被老夫人查看,她的心口就忍不住發燙。
直到荀媽媽取完元帕離開後,她才磨磨蹭蹭地從耳房走出來。
她梳洗的這會兒功夫,下人已經送了早膳過來。
徐彥挺拔地坐在桌前,清晨的日光透過軒窗灑在了他的身上,投射出一片溫暖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雲笙注視著他的時候,他恰巧抬起頭來,目光相接的一瞬間,徐彥唇角一彎,露出了一抹溫潤的笑。
「過來用膳吧。」徐彥朝她招了招手,言語間流露出一種天然的親昵。
雲笙緩步上前,在他手邊的空位坐了下來。將將坐穩,徐彥就舀了一碗蓮子羹過來。
她紅著臉,羞怯地接過瓷碗,作為答謝,順手給徐彥舀了一碗米粥。
早膳很是豐盛,卻是按照徐彥的喜好準備的,除了那道蓮子羹外,再無女子愛吃的點心和甜食。
「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就跟韓明說一聲,回頭他會交代廚房做了送來。」
喝粥的間隙,徐彥溫聲交代著,眉眼間飽含柔情。
「嗯。」雲笙囁嚅應下,心中生出了一抹感動。自爹娘去世後,再也沒有人這樣關心過她了。
她不知道別的夫君是不是也會這樣體貼新婚的夫人,可望著徐彥那雙溫潤的眼睛,她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幸運。
「快吃吧,母親還等著我們呢!」許是看出了她眼底的動容,徐彥伸手揉了揉她的臉頰,含笑望著她。
用過早膳,又漱了一遍口,枇杷替她盤上了婦人的髮髻,又選了一支雍容華貴的海棠步搖,輕輕地別在了她的發間。
去松鶴院的路上,徐彥一直緊緊地牽著她的手。
想到一會兒要以媳婦的身份去拜見老夫人,雲笙的心中充滿了忐忑。
寄居侯府的這些年老夫人對她始終淡淡的,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中秋那夜,徐彥牽著她的手走到松鶴院,說要娶她的時候,老夫人憎惡的目光讓她始終難以忘懷。
後來他們定下婚事,她就日日待在院中刺繡,再也沒有單獨見過老夫人。
木已成舟,老夫人會不會看在徐彥的面子上對她有所改觀?她會試著喜歡自己嗎?
新婦敬茶的日子,除了老夫人之外,還會有許多人。侯爺雖身在前線不得脫身,二爺卻是在幾日前就向朝廷告了假,特地趕回來參加了這場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