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了這麼多也只是白費口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將自己的夫君讓出去。」
對上她決絕的眼神,晁青心中一滯,面上滿是詫異:「你當真如此油鹽不進?」
「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請回吧。」
說罷,雲笙揚高嗓音喚了枇杷進來:「送客!」
感受到她眸中森冷的寒意,枇杷心弦一緊,語氣不善地看向晁青:「請吧,晁姑娘!」
「你若如此冥頑不靈,將來只會害了他!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莫要弄得大家都難堪!」
臨走前,晁青意味深長地留下了這句話。
天色漸漸昏暗,晁青離開後,雲笙氣憤地坐在椅子上,手心裡早已布滿了指甲刺入的紅痕。
徐彥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酉時,窗外早已暮色蒼茫。
他進屋之時雲笙正坐在燭燈下看書,聽到腳步聲後,她將手中的書冊輕輕合上,目光柔和地看向他。
「夫君還沒用飯吧?我讓枇杷去傳膳。」
見她起身要喊枇杷,徐彥眸光平和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不急。」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油紙包,獻寶似的捧到了雲笙面前,「回來的時候順手買了個烤紅薯,還熱著呢,你嘗嘗。」
油紙包被拆開後,一個烤的金黃的紅薯緩緩出現在她眼前。
望著他溫潤寵溺的眼神,她鼻頭一酸,驀然紅了眼眶。
瞥見她眼底浮動的淚光,徐彥眸光一緊,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買下這個紅薯的時候,他腦中閃現的是她歡喜的笑靨,可此刻她的眸中卻充滿了傷懷。
「發生什麼事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雲笙就有些繃不住了,滿心的委屈湧上心頭,盡數化成了眼淚。
見她驟然落淚,徐彥忙將紅薯丟在桌上,一把將她抱在了膝頭。
拭淚的間隙,低沉的嗓音飄落耳畔:「怎麼還哭了呢?莫非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回頭我給你出氣。」
雲笙倚在他胸前悶不作聲地落著淚,心中一直迴響著晁青所說的那番話。
她睜著迷濛的淚眼,看向他的目光既眷念又悲涼。
「你說過這輩子只會有我一個人,所以,你不會再娶旁人是不是?」
濕漉漉的眼眸里滿是依戀,徐彥心口一熱,嗓音低柔地答道:「是。」
「如果有人逼你呢?」即便得到了他的承諾,她心中仍充滿了不安。
望著她倉惶的眼神,徐彥輕柔地撫上了她的眼角,眸中滿是堅毅。
「只要我不願意,就沒有人能逼得了我。」
聽著他言之鑿鑿的答覆,雲笙緊繃的情緒漸漸軟化,柔弱地環住了他的腰。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還會有這樣的顧慮?」徐彥輕撫著她的後背,眸中掠過一抹晦暗的光。
雲笙調試好情緒,這才緩緩抬起頭來,語調沉重地說出了晁青來訪的事。
徐彥聽得眉頭一緊,連面色都有些陰霾。
「她當真這麼說?」
「嗯。」雲笙悶悶不樂地答著,心中仍覺得膈應。
「她說的話你不必在意,我已經和晁大人說清楚了,這輩子都不會納妾。」
徐彥語調平和地解釋著,眸中淨是真誠,「往後她若再找上門來,你莫要理會她。」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往後可不許反悔!」
「你放心,我不會後悔。」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臉頰,唇邊浮起了一抹恬淡的笑。
「只要你不負我,我便一輩子都陪著你。」
雲笙仰頭吻上他堅毅的下巴,眸中滿是依戀。
徐彥眸光一轉,低頭吻住了她殷紅的唇瓣。
耳鬢廝磨,滿室溫情。
晁青所帶來的不快漸漸散去,日子卻沒有變得太平。
幾日後,侯府那頭傳來了變故。
除夕那夜郡主負氣出走,原以為和離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可她鬧了幾回,始終不肯答應。
求不到和離的聖旨,徐朗便求了一道聖喻,要將徐陵帶到邊關去。
此事一出,公主府就炸開了鍋。
「他都要去邊關了,你還猶豫什麼?你還年輕,難不成要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蹉跎歲月嗎?」
面對玉貞公主的逼迫,黃歆悽愴地笑了笑,眼底划過一抹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