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蓉淚眼婆娑地望著他,眼底閃過一絲悔意。
見狀,徐彥幽幽嘆息道:「就算他娶了姚瑾,你也仍是他唯一的嫡女,沒有人能取代你在他心裡的位置。」
「三叔……」徐蓉喉嚨一哽,眼淚越發洶湧。
這時雲笙走上前去,默默遞上了一塊錦帕。
徐蓉淚光一閃,猶豫了片刻,才緩緩接過帕子。
她拭淚之時,雲笙嗓音輕柔地安慰道:「父女之間沒有隔夜仇,有什麼誤會說開了就好。」
「你三嬸說的對,想好了就去找你父親說清楚,別為了置氣,傷了父女天和。」
「好。」面對二人的輪番勸說,徐蓉終究還是點了頭。
好好的一場及笄宴鬧得不歡而散,坐上回府的馬車後,雲笙忽然抬起頭,神色凜然地問道:「夫君,你不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嗎?」
徐彥眸光一緊,沉默地望著她。
「如果她見過你送去的那份名單,又怎會覺得二哥讓她下嫁是糟踐?會不會是什麼人誤導了她?」
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徐彥眉心一跳:「你是說姚瑾?」
「我只是猜測。」雲笙神色淡淡地說著,眼底閃過一絲疑慮,「也許是我對她有成見吧,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我
會讓人去查,如果真是姚瑾,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第88章 死訊寧為玉碎
次日一早,雲笙才剛起身,韓平就帶來了一個噩耗。
「二夫人歿了。」
「你說什麼?」雲笙大驚失色地望著他,眼底滿是錯愕。
「昨天夜裡二夫人的病情突然加重,半個時辰前,侯府已經掛起了白幡。」
雲笙聽得一怔,許久後才回過神來。「通知三爺了嗎?」
「已經讓人去了,夫人,您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先送您去侯府。」韓平神色凝重地說著,轉身去門外等候。
雲笙匆匆換了一身白衣,焦灼地走出了主屋。
去侯府的路上,紫英掏出一個油紙包,溫聲勸道:「夫人,您早膳還沒用,先吃快糕點墊墊吧。」
雲笙搖了搖頭,情緒低落地說道:「我吃不下。」
馬車停在侯府門前時,她意外地撞見了匆匆趕來的徐溪。
看著一身灰色道袍的徐溪,雲笙的眼底生出了一抹深切的憐惜。
徐溪只看了她一眼,就倉促地跑了進去。
等雲笙到達丁香院時,裡頭已經哭成了一片,連往日和章氏不和的陳氏都紅了眼圈。
擁擠的靈堂內,徐蓉早已哭成了淚人。徐溪連道袍都沒時間換下,就含淚跪在了棺槨前。
徐二爺去前廳接待前來弔唁的賓客了,姚瑾則垂淚站在一旁。
見雲笙來了,徐婉神色悲戚地走上前來,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悲涼地喚了句「三嬸嬸」。
看著一片素白的靈堂,雲笙也不禁紅了眼眶。
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她趁著四下無人,悄悄問了徐婉:「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二嬸的病情怎麼會突然加重?」
迎著她充滿疑惑的眼神,徐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還沒醒,二嬸就沒了。」
「你母親呢?她知不知道?」問不出答案,雲笙心底的疑惑便無法解開。
「回頭我幫你問問吧。」如今正逢傷心時,徐婉也沒有心思追問這些事。
「好。」看出了她的顧慮,雲笙瞭然地點了點頭。
徐彥趕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到靈前祭拜後,他就去前廳幫忙接待賓客了。
一直忙到夜幕低垂,所有的賓客都離去後,他才終於出現在雲笙面前。
「二哥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們在浮光院住幾日吧。」
看著他眼底的擔憂,雲笙柔順地點了點頭:「好。」
回了浮光院後,他們也沒能安生。雲笙剛洗漱完,徐彥就被人叫了出去。
「我去陪二哥說會兒話,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他離開之後,雲笙便起身上了榻,可她翻來覆去,始終也睡不著。
就這麼磨蹭到了後半夜,徐彥才帶著一身酒氣回來。簡單的洗漱後,他倦怠地躺在了榻上。
知道他一會兒還要去上朝,雲笙心疼地攬住了他的腰。
「睡吧。」徐彥輕撫著她的後背,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只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他就被紫英叫了起來。聽到動靜的雲笙睜開疲乏的眼睛,下意識地想要起來,卻被他按住了。
「還早著呢,你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