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放出去後,曾經和駱應暉一起工作過的一個朋友向單春燕推薦了駱嘉。
見面之前,兩人都提前看過對方的照片也了解過基本情況,單姨還多向莊淙提了一嘴駱應暉的官職,又說:「這女孩比你小三歲,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差得有點多。」
初次相見,莊淙感覺到了她滿滿的敵意,和他聊天吃飯就像在趕ddl,內容無所謂只想快點結束。
他聊電影,她說自己不愛看電影,他問午飯好不好吃,她說除了甜品其他都一般,問她喜歡吃什麼,她說自己不挑食。
興趣愛好行不通,他開始聊工作,她反問中間人難道沒說基本信息嗎,莊淙被嗆了口水,那就問她教的什麼專業,她反問他懂不懂金融,他打了個響指說專業對口,正高興終於找到可聊的話題時,她皮笑肉不笑的說自己教高數。
莊淙氣笑了,合著把自己耍了一圈。
駱嘉不像他之前見的那些相親對象,知道他會彈鋼琴,和他高談闊論鋼琴史,聊自己透過那些藝術,能體會到與來自千年前的文明對話……他淡淡來一句自己已經十幾來不彈鋼琴,也不懂藝術。
莊淙從她身上看到了之前相親的自己,好一個風水輪流轉。
能看出來她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來,但她身上那股叛逆勁特別吸引他,他問什麼她否定什麼,他不氣也不惱,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單姨問他這個女孩怎樣,他說想多接觸,後來轉輾幾人才加上駱嘉的微信。
見面的第一句話他斟酌了許久,最後遵循內心發了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談嗎?
那就是他當下最想問的話,繞彎打旋沒意思,主動出擊才能制勝。
發完覺得自己太中二了,像十幾歲的黃毛混混放學把小姑娘堵在小巷裡逼著人家談戀愛一樣。
過了撤回時間,莊淙都做好了被拉黑刪除的準備,沒想到過了五分鐘,手機彈出一條微信。
駱嘉:【可以。】
主要原因是馬上快過年了。
果不其然,那年春節她沒再聽到親戚一句催婚的念叨。
莊淙是認真談的,主動約她吃飯看電影送禮物,駱嘉一開始以為他是在玩玩,後面逐漸發現發現他好像不是在玩玩,意識到形勢不對後,她提了分手。
分手的理由是門不當戶不對,莊淙當即讓她收回這句話,說自己最討厭聽這話。
駱嘉掙扎過要不要分手,相處下來莊淙確實很不錯,最主要是他長的帥,個子高,家庭條件好。
受常景殊和駱應暉的影響,駱嘉對感情的看法比較堅定——感情是不穩定因素,愛可以裝,但帥裝不了。
她是個俗人,貪財又好.色,同時常景殊又會離婚,一箭雙鵰。
沒想到莊淙不同意分手,她暗中竊喜的同時也有種上了賊船下不去的預感,但也試探到了他的態度。
就沖第一次見面他鬆弛的樣子就不是第一次相親,只是駱嘉想不通為什麼選了她,難不成是因為看膩了珍珠,覺得石頭也略帶光澤。
在他說完他們『志同道合』後一切疑惑都有了答案——這不過是一段搭夥過日子的婚姻。
駱嘉覺得這樣挺好,起碼莊淙要是像駱應暉一樣出軌,她立馬離婚分財產爽快走人,不會像常景殊那樣顧慮重重,還殘存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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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允的婚禮在南岸湖畔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
駱嘉有節早八,上完課莊淙去學校接她一起過去,常景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從家自己開車過去。
前兩年駱應暉提過好多次,關政南兩口子為女兒感情的事發愁,二十八歲也不談戀愛,現在結婚了,周圍人又說結婚太快。
她低頭自嘲,不敢想那些人要是知道她半年閃婚又該會怎麼蛐蛐。
關允的老公是湖南人,現在在南京創業,有一家自己的網絡公司,兩人是朋友介紹認識,男方家庭條件不錯,但比不上關家。
雖是親戚關係,但從小到大駱嘉見過她的次數屈指可數:「關允姐,新婚快樂。」
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兩秒,關允熱情地回應莊淙:「莊淙哥,你來了。」
他面無表情地嗯了聲。
「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到時候去喝你們的喜酒!」
駱嘉深吸一口氣,她現在最怕別人問這個。
問!問!問!有什麼好問的!該辦的時候不就辦了!
莊淙把紅包遞給駱嘉讓她去隨禮。
「挑個好日子就辦。」他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駱嘉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步伐輕盈,昂首挺胸。
袁梁和關政南出手闊綽,給所有來的孩子都發紅包。
駱嘉身邊跑過去的小男孩拿著紅包一蹦一跳朝他媽媽跑去,鈔票在空中飄揚:「媽媽你看!我有兩百塊錢!」
話還沒說完,小孩媽刷的從他頭頂把紅包抽走揣兜里:「我先替你保管,等你長大了再還你。」
駱嘉找了一圈沒找到常景殊,手機也打
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