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秦紓一手拿著手包,另一隻手把他拖出去。
餐廳外有一處人少的僻靜處,秦紓不想被人看熱鬧:「你真的夠了,我對你從來沒有過別的意思。」
「那我和池嶼差在哪裡了?我看你對他很有意思!」
秦紓頭疼地捏捏山根,「到底關池嶼什麼事?我說了我也不喜歡他,我現階段也沒有戀愛的打算。」
Elliot不相信,他就像一個沒有得到玩具而胡攪蠻纏的小孩,非逼著秦紓說出真話。
「可是他在你心裡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你對我和對他也不一樣!你只是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
秦紓被他說得有些煩躁,「是不一樣!但那只是因為,你是同事,他、他是……」
第32章
插pter32 他們是共犯
「他……」秦紓猛然發現, 池嶼在心中的定位非常模糊,她甚至不能精確地說出池嶼對她而言是什麼。
看著酒意上頭的Elliot,秦紓有些氣急敗壞地說:「我不用回答你的問題。」
Elliot看著她, 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看起來可憐又好笑, 「你看, 你就是、你就是對他不一樣。」
眼見是沒有辦法跟他講道理,秦紓順著他的話,「是啊,就是不一樣,你滿意了吧?趕緊回家!」
「嗚嗚嗚嗚!」本以為Elliot得到回答就會回家, 誰知道他居然直接坐到地上, 嗚嗚哭起來。
天吶!
秦紓頭疼地摸摸額頭,坐在地上的Elliot跟撒潑打滾的小孩有什麼兩樣!
她左右看看來往的路人,幾乎所有人都朝這邊看, 真是太丟臉了。
又不可能直接把他丟在這裡,秦紓耐著性子蹲在他身前,像在跟小孩說話:「別哭了,先回家行嗎?」
淚眼婆娑的Elliot看著秦紓, 停止了哭嚎, 但還是止不住地抽泣,「號……好。」
見他可以溝通,秦紓又輕聲問:「你能不能給你室友打個電話呢?」
她記得Elliot不是一個人住,他有個合租的室友。
Elliot警惕:「秦姐,不是你送我回家嗎?」
秦紓:……
這小屁孩,到底醉沒醉?
「是,但我一個人搞不定, 我需要叫個幫手。」
Elliot拿出手機,撥通電話,遞給秦紓。
接電話的是個男孩,聲音聽著清脆年輕,只是一開口說的是法語。
男孩子的中文並不好,艱難地溝通之後,對方終於知道了具體地址以及現在的情況。
把電話還給Elliot,秦紓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扯起來。
「地上太涼了,會感冒。」
被一句關心話順毛,Elliot很順從地從地上起來。
Elliot的頭髮柔順有光澤,在霓虹燈映照下顯得很細膩。
他還在一抽一抽,但至少沒像剛才那樣,哭得不能自已。
等他朋友來時,Elliot基本已經平靜下來。
Elliot是混血,他朋友大約是個純血法國人,臉上看不出一點東方基因。
這位法國友人長得很有辨識度,是很高級的長相。
但秦紓早就歸心似箭了,根本沒在意他的長相,看見他就像看見救星一樣。
指了指Elliot,秦紓對他朋友說,「他交給你了,我就先走了。」
Elliot半醉不醉,一聽這話立馬不干,扯住秦紓的手腕,死活不讓她走。
他手勁大,意識模糊間也沒個輕重,很快就把秦紓弄疼了。
那位法國友人見狀趕忙上前拉開Elliot,他用不熟練的中文道歉,然後對著Elliot一通輸出。
秦紓聽不懂,不過大約不是什麼好話。
Elliot還在手舞足蹈,一步三回頭,就是不肯秦紓走。
幸好他朋友力氣夠大,狠狠壓制住他,才讓秦紓順利離開。
終於坐上回家的地鐵,秦紓生鏽的腦子才開始慢慢轉動。
她疲憊地長舒一口氣,今天鬧得這麼難看,不知道明天應該怎麼面對Elliot。
回想起剛才的經歷,秦紓不可避免地想起池嶼。
Elliot唯一一次見過池嶼就是那次吃飯,她反覆回想那天的細節,除了池嶼說的話惹人遐想,其他行為都很正常啊。
他是病人,她照顧他,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退一萬步說,他是她從小認識的弟弟,她對池嶼比對別人自然不一樣。
*
「後座的禮盒別忘記拿。」葛東坐在駕駛座,對副駕駛半眯著眼的大爺說。
池嶼疲憊地睜開眼睛,臉上精緻到不行的妝容還沒卸。
因為這幾天都沒有見過秦紓,小魚已經快要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