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文靜確實不認同池嶼最開始用的招數,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糾結也沒有意義。
何況池嶼改變了秦紓那麼多,家庭這方面也沒有太多顧慮,是以文靜一直看好他們。
在廚房倒了杯溫水,文靜坐到秦紓身邊,「你後面打算怎麼辦?」
秦紓腫得像核桃,聞言搖搖頭。
文靜簡直恨鐵不成鋼,「你說要分開,那分開的這段時間就要有意義。」
見秦紓抬起頭,眼中迷茫,但又認真在聽,她便繼續說,「分開不是為了給你倆自虐來的,你沒想過分手,那你要想怎樣才願意和好。你需要池嶼做到什麼程度,才願意原諒他。」
「我一想以前的事情都是拜他所賜,我就覺得根本原諒不了他。」秦紓摩挲著玻璃杯。
「哪有什麼好說的,原諒不了就分手。」
秦紓一愣。
「你看,真讓你分你又不樂意。」
「他是做錯了事,但不是不可原諒。愛不是非黑即白,你不是鐵做的,不可能心狠到用一件事來定他生死。用過高的標準來評判感情,可能會錯過對的人,保不齊以後會後悔。」
第67章
插pter66 他父親去世了
「兩個懶蟲, 還不起床。」趙敏在門外敲了好幾下。
日上三竿,臥室里沒有一點響動。
下一秒,門被拉開, 秦紓頂著雞窩頭和高高腫起的眼睛從臥室出來。
趙敏被女兒嚇一大跳, 「昨天兩個人熬到多晚?」
秦紓喪喪的, 晃到廚房, 為自己倒了杯溫水。
「沒多晚,四點多。」
趙敏柳眉倒豎,「又不是十八歲的身體了,差點熬穿!」
現在這個時間完全沒有吃早飯的必要,秦紓沒頂嘴, 默默聽著趙敏的絮叨。
因為兩個孩子都是空腹, 所以中飯吃得很清淡。
電視中正在播放午間新聞,文靜在和趙敏說話。
秦紓坐的位置恰好能看見電視機的屏幕,於是她邊吃飯邊看電視。
女主播端坐著, 「下一條午間快訊,國內地產大亨劉鑫國搶救無效,於昨日晚間八點十三分,在沙市人民醫院去世。」
電視機的聲音傳進秦紓耳中, 她難以置信地站起來。
文靜和趙敏被秦紓突如其來的動作下了一跳, 都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電視機。
巨大的屏幕上,一群西裝革履的人統一帶著黑色口罩,正從不同的商務車上下來。
為首的是池嶼和林綺君。
池嶼的黑髮被梳成了大背頭,穿著黑西裝讓他顯得成熟又冷峻。
男人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面對鏡頭,沒有一絲情緒。
他身後跟著同樣穿著黑色正裝的林綺君,跟養子比起來, 林夫人顯得情緒外露許多。
她眼眶紅紅,一副泫然欲泣模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
此刻的沙市正下著毛毛細雨,身後的高管都有專人撐傘,但池嶼沒有。
他撐著黑色特製傘,手上青筋明顯。
一路上拒絕了所有媒體的採訪。
鏡頭逐漸拉遠,最後切回到出外勤的記者身上。
男記者披著雨衣,流暢地播報新聞。
房間裡安靜得針落可聞。
秦紓茫然幾秒,隨後轉身看向文靜。
池嶼父親昨天去世,然後她去找他吵架。
她都幹了什麼?
饒是知道池嶼和父親的關係極差,但好歹是親人離世,總歸內心是會有些波動。
嘴唇囁嚅幾下,秦紓後知後覺般開口:「我出去一趟。」
文靜以為秦紓要去找池嶼,連忙出聲阻攔,「池嶼現在被媒體跟著,肯定還有很多公務,你去了也見不到他。有什麼事,等池嶼回來再說吧。」
趙敏看看外面的天氣,也跟著說:「對啊,他處理完這些事,晚上總會回來的。」
秦紓搖搖頭,「我不去找他。」
文靜和趙敏同時陷入茫然。
秦紓沒有在意她們的反應,上樓收拾東西,不一會就換好衣服下樓。
她到玄關處換鞋,被趙敏攔下,「你去哪?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秦紓聲音很輕,悉數回答了母親的問題。
這個回答出乎了趙敏意料,放下攔住秦紓離開的手,趙敏只是囑咐,「注意安全。」
室外霧蒙蒙的,小雨珠打在擋風玻璃上,很快又被颳走。
白色轎車駛過,濺起一些水花。
秦紓找到路邊一家花店,冒著雨下車去買了束菊花。
不同顏色的菊花被紮成一束,安安穩穩放在副駕駛上。
最後,車子停在一片公墓的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