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股燥熱越來越濃烈,他放棄一般從被窩裡鑽出來。趁著還沒到換藥時間,他單腳跳著去了廁所。
他從廁所出來,差點跟進來的一行人撞到一塊。
醫生皺著眉:「只剩一隻腳能走了,還不能讓你安分?」
「我上廁所。」左弈撇了撇嘴。
護士給他換藥,醫生順便檢查了他的傷口,恢復得不錯,再有一星期就能出院了。
左弈不相信:「確定嗎?不再給我檢查一下?我前兩天才扭到的。」
「放心吧,只要三個月內不做劇烈運動,不會出什麼大問題。」醫生說。
「哦。」
他怕痛,也惜命,怕有什麼後遺症,以至於過去這一年,他能不動就不動,能坐著就不站著,只有這次是例外。
醫生前腳剛走,白蔚就提著早餐進來,把他書包也帶過來了。
他把習題都拿出來,放到桌上。
「難得看到你那麼愛學習。」白蔚打趣道。
左弈說:「還有十天又要月考了。」
「時間過得真快,感覺上一次月考才沒過幾天。」左弈感嘆著。
怎麼就突然傷感起來了,白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到底還是青春期的孩子,開始有自己的心事了。
怕左弈給自己壓力太大,白蔚安慰他:「也別太著急了,咱們循序漸進,實在不行給你請個老師。」
左弈的臉一陣黑:「媽,我的成績還沒到要請家教的地步。」
「你現在的成績是還可以,但是你跟趙瑧言比還是差了一點。」白蔚說。
左弈反駁:「那不一定。」
不過,他承認趙瑧言就是傳統觀念里「別人家的孩子」,但沒想到自己家的人也這麼想。
「不然不認他當兒子吧——」
左弈話沒說完,被白蔚用試卷敲了一下腦袋。
她皺著眉:「養你一個就夠我累的了。」
白天,白蔚在病房裡陪著左弈,拿著筆記本電腦在旁邊的小桌上辦公,偶爾出去接兩個電話。
他趁白蔚出去,把手機從枕頭下拿出來,點開跟趙瑧言的聊天界面。
yi:今天你還來嗎?
瑧言:來。
今天回消息倒是快。
他看到了下課時間,又給趙瑧言發信息:這幾天學校里沒發生什麼事嗎?
瑧言:都在準備月考。
這就是高中生慘澹的命運,無論身在何處,都得為考試而臨時抱佛腳。
瑧言:今天老師講的重點,我整理好下午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