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他的身形與她的交疊在一起。他垂下頭,落下的陰影籠蓋了她的輪廓,猶如牢籠困住了一隻待逃的金絲雀。
阮梨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卻是皺起眉,很不喜歡這樣的壓迫感。
Leon繼續他的試探:「你來,不會只是為了扔掉這個發圈吧?」
「我來這裡,難道不是因為你故意打翻了水杯麼?」阮梨卻不踩他的圈套,反勾起唇角,譏諷道,「想約我聊天,何不明說就好——何必自己濺了一身水,還賠上了一件衣服呢?」
Leon愣怔幾許,不禁失笑。
然後,貼近她的身側,手指觸在那吹風機上,按下了關風鍵。
「同理,如果你想搜身,也直接跟我說一聲就好。」
他話裡有話,那眼神分明在說:「你假裝為我烘乾衣服的演技真的很多餘。」
說著,他又親自拉開了外套,內側的口袋有一條拉鏈,怪不得剛才她一直沒摸出來。
談話間,Leon已經將拉鏈拉開,拿出了裡面的那個淡粉色皮革錢包,舉在了眼前,微微一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在找這個吧?」
阮梨眉毛微挑,伸出手,毫不費力便把那錢包搶了過來。
「好了,物歸原主。」
Leon無辜地撇了下嘴,「我還沒開價呢。」
「我可以在平台上退款給你。」
「那三張截圖該怎麼算?」
「……那你現在開價吧。」阮梨漫不經心道,「大不了我打給爹地,讓他開一張巨額支票給我。」
支票當然是沒有的。
不僅沒有支票,阮梨連個可以打電話的親爹都沒有。
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Leon卻好似看穿了她的偽裝,笑謔道:「姐姐,你撒起謊來,真的完全不會臉紅。」
他就像一眼識破了她紙老虎的小伎倆,望向她的眼神,仿若觀看寵物貓表演後空翻一般的愉悅。
幾分歡樂之中,還夾帶著一絲寵溺。
這樣的凝視感,讓阮梨感覺很不自在。就好像在他面前,她完全是個透明人,毫無隱私可言。
阮梨正欲發作,外面的連廊忽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隱約還能聽見她男友季雲的聲音。
不好,不能被她男友看見她此時和這個男人的勾當。
她甚至不能確保,脫離了她控制的Leon,會對著季雲他們爆出什麼驚天猛料。
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阮梨已經眼疾手快地抓住了Leon的手,將他拖進了廁所的隔間之中。
——最穩妥的方式,就是帶上他一起躲藏起來。
「呃,Leon人呢?怎麼去了這麼久……」
在他們躲起來後不久,牆外便傳來了季雲的問聲,「我原本還想問問他有沒有見到我女朋友呢。結果他也不見了。」
這隔間是個拱門的設計,上面只掛了一層單薄的隱私簾。
也就是說,外面的人隨手便可以撩開這擋簾,一睹究竟。
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了,那麼所有人就會發現,此時此刻,阮梨正以一個極其親密的姿勢,被Leon壓入懷中。
這隔間太過狹窄,容納不下兩個成年人,幾乎擁擠到阮梨連手都不知放在哪兒,最後只能順勢搭在了Leon的腰上。她將面孔貼緊他的胸膛,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見Leon也在不安分地亂動,阮梨眉頭一皺,猛地扯過他的下巴,迫使他注視著自己的雙眸。
最後,將手指輕輕放在唇上,「——噓。」
Leon的脊背有一瞬的僵直,隨即,忽而壓抑地低笑了一下。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她肩上的挎包,正抵住了他的西裝褲,隨著她的動作,而大幅度摩擦。
Leon的喘-息逐漸變得短促,而她卻對此毫無所知。
該不該告訴她?
心緒猶如脫韁的野馬。
他正在猶豫不決之時,簾外傳來了朋友們的聲音,「他衣服還在這裡呢,咦,怎麼還多了個吹風機?」
季雲的腳步聲,最後停在了距離兩人不足兩米遠的地方。
阮梨閉著眼,腦海中卻難以抑制地浮現起男友略一伸手,揭開那片搖搖欲墜的帘子——最後將她與「姦夫」捉個正著的畫面。
這種不堪設想的驚險之感,讓她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外面的人卻依舊在呼喚。
「廁所里是不是有人啊?hello?Leon,是不是你?」
聽著季雲一驚一乍的呼聲,阮梨的心都懸到了嗓子尖兒。
她下意識地往內退去,外露的脊背卻碰到了冰冷的牆壁,冰得她差點倒抽一口氣,卻被猛地捂住了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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