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都是被寵壞了。
放在幾個月前,她能允許他留在自己身邊已經是破例,他哪裡還敢端起架子來,和她叫板?
算了,既然他不在家,就當作是她一個人慶祝吧。
李赫的缺席,並沒有減淡她的欣悅之情。她反倒更加無拘無束,大剌剌地一屁股坐在了那個破得爆出里絮的沙發上,將腿高架在凌亂的桌板上,「咔」一下用牙齒咬開啤酒瓶的蓋,接連灌了幾口。
冰啤酒的澀爽感直衝腦門,阮梨笑出了聲,放下空了一半的玻璃瓶。
然後,躺在沙發上,盯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出神。
為什麼,此時此刻,她反倒感覺內心一陣沒由來的空虛?
不知怎麼,阮梨忽然想起自己18歲生日的那天,辛苦攢錢買了人生之中第一個奢侈品真貨,當做禮物送給自己。
可拿到手以後,卻並沒有想像之中那麼開心。
那時候的感覺——和現在簡直如出一轍。
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人生嗎?
享受著物慾堆積出的虛假繁榮,戴著偽善的面具,直到在外界虛與委蛇的迎合聲中迷失了自我。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腦海深處仿佛藏著一個聲音在叫囂——只是這樣,還不夠,遠遠不夠。
小時候的遺憾,如今已經圓滿了。
實現心愿的滿足感,要遠遠大於繼續留下來的渴望。
或許,
昂貴的奢侈品,或是所謂的大公司offer,
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說謊,是為了把那些謊言變成真實的存在。
而不是為了去圓謊,反而給自己套上一層又一層束縛的枷鎖,直到最後拖垮了自己。
做人,可真累啊。
阮梨咬著酒瓶口,在沙發上滾了一圈。
環視著這間寂寥的屋子。
以前怎麼沒感覺,這間別墅,未免有些太安靜了吧?
現在看來,這四層樓的大別墅,卻只有她一個人待著。
當天色暗沉下來,除了她坐著的客廳內還亮著燈,四周逐漸被夜色吞噬。
抒情的音樂在緩緩流淌,麻痹人的神經。
喝了半瓶啤酒後,阮梨有些頭昏欲漲起來。還好李赫現在不在家,要不然,一定會嘲笑她的酒量如此差勁。
李赫……嗯?
怎麼又會想到他?
這沙發上……怎麼會有他的味道?
阮梨臉上泛著一層微醺的薄紅,微眯起雙眼,好不容易才讓視線重新聚焦,這才發現,原來,是沙發的抱枕後藏了一件李赫的襯衣。
那襯衣他只穿過一次,還沒來得及洗,掛靠在沙發上,散發著濃郁的味道。
屬於李赫的味道。
讓空氣都變得沉醉起來。
阮梨突然沒理由地想,要是現在能找個人做-愛,或許,腦子裡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也許,李赫於她而言,就好像是一把雨傘。
平時被
丟在角落裡,甚至還會覺得占地方。
直到遇見下雨天,才會忽然想起,原來有把傘在手邊還是挺有用處的。
阮梨將李赫的襯衣攥在手上,心跳得越來越快。
她的指尖往下,覆在了牛仔褲的鎖扣上,挑開了那顆礙事的紐扣。
那件白色的襯衣蓋住了她的身體,她閉著眼,任憑李赫的味道侵襲她的全身。
理智就像是一塊吸水海綿,在酒精和荷爾蒙的雙重浸泡下,變得濕潤欲滴。
在一片混沌之中,她不由得再度想起了他那隻結實的手臂,凸起的血管猶如青蛇蜿蜒而下。
當那隻手臂落在她……,也是這樣隱隱發顫。
她幻想著那種別樣的觸感……
「嗯……李赫……」
阮梨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就在氣氛逐漸變得黏稠之時,腦後卻驟然響起了一陣鈴聲。
是手機在響。
阮梨心有餘悸地喘著氣,卻在看清了來電顯示的名字後,瞳孔霍然放大。
李赫。
這幻境與現實共振的微妙感應,讓她的尾椎骨激起了一陣觸電般的酥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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