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馬大少正在編排他和湛時禮,嘴裡不乾不淨沒一句好話。
「一個婊子生的野種,整日耀武揚威,看到就晦氣,有他在酒我都不想喝了。」
「還有他身邊那條狗,也是頭白眼狼,還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何銘正引狼入室現在想趕走他也沒那麼容易。」
「我看何銘正遲早也玩不過他們……」
高永誠笑笑說:「馬少,何銘正是何銘正,你是你,你管他呢。何銘正也沒給你多少好處,你本來自己是馬氏主席,現在只能在何銘正手下討生活,不也憋屈嗎?你還替他操心,我看你得儘早為自己打算才是真的。」
被戳中痛處的馬守良罵罵咧咧,愈發沒好氣。
幾分鐘後Brandon進來,小聲提醒徐燊車開過來了。
靠沙發里闔目養神的徐燊睜開眼坐起身:「走吧。」
走進電梯時,徐燊忽然問:「如果有人罵了你,你會怎麼做?」
Brandon想了想說:「這得看他罵了什麼,以及罵我的是什麼人。」
「我教教你,」徐燊的神情冷漠但狠絕,「最簡單的,卸了他的下巴拆了他的牙,讓他再張不開那張臭嘴就行了。」
Brandon愣了愣,卻見徐燊的眼皮耷著,說著這樣的話時眼裡不見半點波瀾。
「……我知道了。」
Brandon聽話道,沒再多說,按下了關門鍵。
電梯門即將合上時,又被人從外面按開。
徐燊撩起眼,看著出現在門外的湛時禮,沒什麼反應。
湛時禮是一個人,徑直進來走到一旁,重新按下關門鍵。
電梯下行,Brandon說外面似乎在下雨,徐燊隨意「嗯」了聲。
察覺到湛時禮審視的目光,Brandon神情鎮定,目不斜視。
湛時禮的神色有些冷。
電梯到一層,湛時禮站著沒動,徐燊和Brandon一起走出去。
湛時禮忽然伸手,在徐燊邁步出去時用力將他拉回,然後迅速按下了關門鍵,將Brandon隔絕在外,電梯接著往地下一層的停車場去。
徐燊皺了下眉,沒有過多掙扎,不悅示意湛時禮:「放手。」
電梯到下一層開門,湛時禮無動於衷,攥著他的手臂僵持不放。
徐燊的目光落下去瞥了眼,說:「你想一直這樣?一會兒有人下來看到我們拉扯不清,你打算怎麼跟你老闆解釋?」
湛時禮淡淡說:「燊少爺是肇啟代主席都不在意,我也不在意。」
那日股東大會結束,徐燊最後看他的那一眼是故意做給何銘正看的。
何銘正是個疑心病重的人,從來就不信任他。
但湛時禮其實不在乎,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何銘正能真正將他當做自己人。
徐燊偏了一下頭,看著他眼神嘲弄:「Nic你這是在耍流氓嗎?」
湛時禮攥緊他的手,沉聲問:「跟不跟我走?」
「我有別的選擇嗎?」徐燊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湛時禮道:「沒有。」
上車後湛時禮沒有立刻發動車,問徐燊:「剛那個是你的新助理?」
「你知道還問什麼,」徐燊靠座椅里側頭看了眼車外,懶洋洋地說,「是啊,我打算聘用他了。」
湛時禮的目光沉了沉:「看上了他哪裡?」
徐燊道:「履歷很漂亮,長得也不錯,人還識趣,不會惹我生氣,比我前任助理好多了。」
湛時禮看著他:「只是助理?」
徐燊似笑非笑:「不然呢?其實也不一定,如果我有興致,他也可以做我的新玩具。」
湛時禮試圖從他的神情里尋找出說謊的痕跡,但是很難。
「你什麼人都能玩?只要你有興致?」
「為什麼不可以?」徐燊道,說得理所當然,「難道我要跟隨時可能背叛我的人講真心?」
安靜片刻,湛時禮移開眼,默不作聲地發動車子,一腳踩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