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猩紅的火光逐漸變暗,他才恩賜般看了眼盛延澤。
「怎麼?給我灌酒還不夠?」
「誰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開始肖想我的屁股了?」
顧斐波的眼神似笑非笑,身體很放鬆,沒有半點威懾的意味,卻讓盛延澤像是被掐住了喉嚨,在水中缺氧的窒息感又上來了。
顧斐波也不用他回話,只是自顧自地捻滅了菸頭,「盛老爺子的終端號碼我還有,要是他知道自己看重的孫子成天無所事事成了個撅人□□的玩意,你猜他會不會重新分配資源?」
「你這些天天天在誘色流連的本估摸著被人參了不少吧,晝夜顛倒聲色犬馬。」顧斐波居高臨下瞥了他一眼,「盛家可不止你一個接班人。」
顧斐波彎腰,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替他扶正了衣領,「好歹跟在我身邊學了十年,高低得出點成績啊。」
臨走的時候顧斐波看了眼地上的菸頭。
盛延澤很上地道遞了顆清口糖,低聲道,「是我抽的。」
顧斐波很欣慰地笑,接了糖,撕開包裝,在口中咬碎了。
離開的時候揮了揮手,跟盛延澤說了聲,「謝了。」
那包軟中煙到今天還在盛延澤枕頭邊放著,包括那枚菸頭。
無數午夜夢回間,他能想起那個仰視顧斐波吞雲吐霧的畫面,是午夜驚醒的夢魘,是面紅耳赤的熱浪。
那一天之後他再也沒去過誘色,後來也再也沒見過顧斐波。
第06章 熱鬧
上次見顧斐波是什麼時候來著,前天的噩夢裡,還是一周前的春夢裡,盛延澤記不得了。
夢裡的那張臉猝不及防地出現在面前時,那股熟悉的戰慄從天靈蓋穿透心臟,他一下子就把懷裡的金大銀二雙胞胎推開了,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屁股抬了一半想起來已經五年過去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娛樂圈的顧斐波,坐在沙發上的是盛氏集團的盛延澤。
五年已過,積威猶在。
盛延澤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找回了理智的準繩。
今天這局是場請君入甕的鴻門宴。
中午接到菲洛米造星電話的時候,自己很詫異。這些年他雖然也往這公司塞了不少模特,但這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事實上除了酒局上偶爾碰到,他跟菲洛米並沒有私交。他原想拒絕,但聽說傅熾會來。
他的心臟如同擂鼓,血液莫名衝上腦袋又結了冰,他聽見自己很冷靜地笑,問道:「傅熾先生不是向來喜靜嗎,怎麼會在誘色安排酒局。」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傅先生助理突然臨時約我吃早茶,然後定了今晚的局,我想著我跟傅先生交情不多,怕場子冷了,就想請您來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