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可能真覺得難受,眼淚唰的就下來了,醉鬼用能自由活動的那隻手抓著心臟前的布料,「顧斐波——難受。」
「顧斐波不難受。」嘆了口氣,顧斐波抽了紙巾給他擦了擦眼淚,「不哭了,不然臉白擦了。」
醉鬼抽了抽鼻子,很聽話地沒哭了,眼淚汪在眼眶裡,硬是沒掉下來。
顧斐波給他把擰成麻花樣的外套解開,好在醉鬼很配合,脫得順利。
「外套脫了,襯衫當睡衣穿,就這麼睡吧。」顧斐波幫他把外套掛在衣櫃裡,扭過頭的時候醉鬼還把兩隻手臂高高舉著。
這回沒了外套束縛,手舉得更高了,也不嫌累。
「脫,不穿。」傅熾看顧斐波沒反應,就開始自力更生,一隻手慢吞吞地解開襯衫上面的紐扣,肩膀擰巴擰巴,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把一隻袖子褪出來。
如玉般的肩膀露在月光下,像是披了層潔白的羽紗。
他的手臂白皙卻不消瘦,漂亮的肌肉包裹住他的骨架,精瘦的大臂肱二頭肌練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手臂中段有青筋浮現,划過肘心蔓向小臂。
此刻這雙漂亮的小臂正彎曲著,傅熾垂著腦袋,盯著襯衫中部的扣子,雙手纏吧纏吧繞著,都扭成麻花了,還硬是解不開。
「好多,解不完。」傅熾眉頭揪著,雙手動作愈發粗暴,最後直接扯住襯衣,用力。
顧斐波想攔。
刺啦——。
沒攔住。
兩粒紐扣混著布料破碎的聲音直直崩到顧斐波臉上,一顆白色紐扣順著木地板咕嚕咕嚕滾進床底躺著不動了。
「嘶。」
這牌子的襯衫不便宜,一件能抵顧斐波目前在娛樂圈半年的底薪。
醉鬼還沒完,開始低頭跟自己的褲子奮戰到底,拉鏈往下滑動的時候,顧斐波覺得待在這裡看人脫衣服睡覺屬實有些曖昧過頭了。
別第二天一早醉鬼斷片,被人賴上了,準備出去等著。
離開的時候傅熾正四腳朝天的在兩米大床上跟自己的西裝褲做堅決鬥爭,襪子早被他在自己脫西裝的時候蹭掉了,此刻白嫩的腳掌翹在空中,清冷的月光撲灑其上,細膩腳趾上,黑色的陳年凍傷瘢痕刺眼又可怖。
關門的動作頓住了。
顧斐波三步並兩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什麼時候的事?」
腿被控住,傅熾潛意識裡感到不安,褲子也不脫了,放任其卡在腿彎,整個人扯著旁邊柔軟的被子就要往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