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波告白那天,傅熾發病,直直把浪漫的粉色玫瑰花圃玩成了兇殺案現場。
自此他倆的關係徹底破裂,顧斐波也不再端著溫和的面孔,暴露出殘忍的上位者的本性,重啟了當初否決的一項項提案,去開始捕獵那隻籠中雀。
那段日子堪稱血腥,顧斐波心狠手辣不留情,傅熾也不是個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直到簽下包養協議那天,這段原始的捕獵才堪堪劃上休止符。
夢境會放大人心底最深處的情緒,在顧斐波的夢裡,那時候的自己情竇初開像個毛頭小子,但在外人的眼裡,現實遠遠沒有那般。
一個自幼掌控著整個顧家命脈的男人,一個初見就能把硝煙未散的滾燙槍管子塞進傅熾嘴裡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個善茬。
顧斐波去捏傅熾的手指,冰冰涼,好在沒有發抖。
再看他的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幹什麼!」突然被碰,傅熾猛地收回凝在人腰帶上的眼神,應激式地抽回了手,像是個被戳到粉紅肚皮的刺蝟炸開了毛刺。
顧斐波瞅他,「看的這麼入神,喜歡?」
傅熾回神了,反瞅回去,「你沒看?不喜歡?不喜歡在門外聽那麼久?還是說你更喜歡那個?」
傅熾用眼神凝著跪在地上的男人,「粗口人夫?」
顧斐波眼皮跳了跳,「我床上向來喜歡乖的。至於4P喜不喜歡,還得試過才知道。」
傅熾手指蜷縮了一下,梗著脖子應聲,「試試就試試。」
嘴上這麼說,他腳後跟倒向後挪了半步,整個人都縮在了顧斐波身後。
「既然要試,你躲什麼?」顧斐波把人從自己身後硬生生扯出來了,一邊從男人的衣櫃裡翻出兩條酒店烘洗乾淨的浴袍,向陰柔男示意,「借用您這兩件浴巾。」
陰柔男聳肩,「隨意。」
「洗澡去。」顧斐波把浴袍拍在傅熾臉上。
傅熾手忙腳亂地接過,半張臉躲在衣架的縫隙里往外看,聲音有點虛,「在這洗啊......」
顧斐波一摸下巴,「也對,兩個人輪流洗太慢了,要不然一起吧?」
顧斐波學著傅熾踹開房門的樣子,慢悠悠拉開了浴室的玻璃門,「鴛鴦浴,來不來?」
看著傅熾在原地不動,挑眉又補了一句,「傅先生不會,不敢吧?」
顧斐波嘲諷意味甚濃,傅熾本該反唇相譏,誰料這次倒像個鵪鶉,抿著嘴抓住了浴袍邊緣,跟在顧斐波身後,聲音很輕,「來。」
你叫,我就來。
同性戀也好,4P也好,鴛鴦浴也好,只要顧斐波在,顧斐波願意,現在的傅熾就不會後退半步。
玻璃門在軌道上滑動著,傅熾落鎖,看著顧斐波調開了雙向不可見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