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波接過了箱子,順便把儲物櫃裡所有的箱子都一次性搬了出來。
箱子被打理的很好,表面都沒有半點浮塵,顧斐波指尖從箱沿一拂而過,又捻了捻,隨口一問,「這是什麼?」
沒人回答。
傅熾蹭到自己身後,悄咪咪抬手摸了摸自己圍裙上毛茸茸的大白兔,「真好看。」
「?」顧斐波垂眼看了看在自己肚子上作亂的手,又扭頭往後掃了掃。
什麼審美?
「我就知道你穿它一定很好看。」傅熾咧嘴笑得像個傻蛋。
算了。
顧斐波點了點他的腦袋。
腦袋被戳歪,又彈回來,傅熾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去茶几上拿了把剪刀,把箱子的封條全部劃開了。
「這是什麼?」顧斐波站在他身後問。
傅熾小心翼翼地把裡面的東西一個一個掏出來,還沒回答,顧斐波就立在了原地。
他熟悉,太熟悉了。
最上面的箱子入目便是一個沙盤,顧斐波還能記得五年前那個朝霞瑰麗的傍晚,穿堂風從客廳過,白色的小花插在花瓶里垂著頭搖曳,而兩個少年趴在地上,黑髮和白髮交纏在一起,低著頭圍著星戰沙盤辯得面紅耳赤的場景。
老物什一件一件從箱子裡被取出,每一件上面都封有特殊的薄膜,防水防塵,刀片劃破薄膜的瞬間,時隔五年的老對象重見天日,卻與五年前一般無二。
傅熾把它們留存的很好。
一件又一件,傅熾像個勤勞的小蜜蜂一趟又一趟地把物品復原到應有的位置,因為思路分歧吵到最後沒能完工只獲得了參與獎的機甲建模大賽洗漱水杯重回洗手台台面,沙發上顧斐波最愛的抱枕和他們一起抓的娃娃,一起拼的拼圖重新掛回牆壁,空蕩蕩的角落再度被他們的合照充滿。
還有一些顧斐波不記得什麼時候買過的對象,傅熾都毫不猶豫地把它們擺到了當年的位置。
傅熾忙的滿頭大汗,卻沒讓顧斐波幫忙,只是指示他地下室倉庫里有他愛喝的普洱,前天新到的,去把它搬上來。
「嗯。」顧斐波點頭應了,「你記得好清楚,什麼東西在什麼位置。」
「當然啦,我記性一直很好的。」傅熾笑眯眯地把人往樓下推,「快去取吧,等你回來保證還你一個跟五年前一模一樣的房子!連相框角度都分毫不差的那種!」
傅熾信誓旦旦。
空蕩蕩無人煙的房子再度被零散花哨的小東西填滿,卻又因這些無用的東西,生出些許煙火氣。
許是顧斐波要在喬延城這間房子短暫住幾天,傅熾很開心,嘴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用著笨拙的左手帶著各種擺件,在幾個房間與陽台之間不斷穿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