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被他綁架還如此雲淡風輕,原來是本就好這口。
「呵,那以後……師兄便多用用它。」
鍾渠言語曖昧,目光如蛇信,在她臉上緩慢掃動。
他伸手撩起她臉旁垂髮,梨渺心生不快,癟著嘴翻了個白眼。
鍾渠眸中興味更甚,「這不是會躲麼。」
先前那般坦然,原來不過是強裝。
會躲閃反抗的玩物,把玩起來才更有趣味。
梨渺:「嘖,小氣。」
讓他送她,又不是讓他借她。
鍾渠:「?」
梨渺很是鄙夷,好端端的讀書人,居然聽不懂人話。
既然他不捨得送這金繩,她便只好拾起老本行。
喜歡的東西得不到,搶來就是了。
——她要把這玩意染成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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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派。
穆忘朝結束一日的修煉,調理了片刻氣息,拖著略顯沉重的身軀回到住處。
天色已暗,梨渺的房間卻無燈火照耀,一片漆黑。
他心生奇怪,走上前輕喚:「渺渺?」
無人回應。
穆忘朝低眸看向拼合得嚴絲無縫的門鎖,略微凝起眉頭。
平日他晚間歸來,渺渺總在房中,從無例外。今日莫不是還在何處修煉?亦或在與悉師姐等人論道?
他狐疑走回隔壁房間,無心瞥見窗台上的紙張,取來一看。
——「今夜月色當美,渺渺孤心難解,出山漫遊,盼穆郎於山北五里林中相會。」
雋秀小楷字字含情,少女在燭邊認真書寫信件的模樣躍然腦海,穆忘朝心尖一顫,不禁感到難為情。
渺渺極少喚他「穆郎」,先前聽到這個稱呼,還是在孤島上,閨房裡,女子柔軟的床榻上。
少年睫羽微壓,撇去腦中旖旎的聯想,五指無意捏皺了心口處的外衣。
即便只是印在紙上無聲的字眼,見之也叫他意亂。
如此稱呼,或許是出自渺渺的惡趣味,可穆忘朝無端相信,若是賞月幽會,她應會等他歸來,再一同前往。
心內隱生不安,穆忘朝收起紙條,朝北方掠去。
在樹旁空等的梨渺感應到傀儡靠近,百無聊賴的心終於有了興致。
她擺正了腦袋,不多時便捕捉到少年疾行的身影,他隱於夜色,難以看清,而她身著淺色衣裙,又繞著金晃晃的繩索,在月光下尤為顯眼。
穆忘朝望見樹旁受縛的少女,錯愕張眸,尚未想清緣由,暗中襲來的危險便令他渾身戒備,倏地抽劍迴旋,定步擋住後方殺意滿滿的彎刀。
「……是你!」
穆忘朝看清鍾渠面容,當即驚怒。
「呵,倒是敏銳。」
鍾渠冷哼一聲,子刃刺向少年腰間,穆忘朝瞳孔忽縮,立馬抽身撤到梨渺前方,運氣擊開子刃,斜劍在側,便如一具堅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