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
地上的女子白衣勝雪,長發如墨,巴掌大的小臉上黛眉微蹙,一雙眼眸輕輕闔住,濃密卷翹的睫毛在眼窩處投下一道剪影。
秀氣挺直的瓊鼻下,一張菱唇染了鮮血透著刺眼的殷紅,為她蒼白的面容平添一絲艷麗。
男人靜默良久,深邃的眸中複雜晦澀,最終,他解下盔甲上被鮮血染紅了的披風,俯身蓋在宋雲昭身上。
他動作輕柔小心,像是怕驚醒了沉睡中的女子一般。
之後,他展臂將女子從地上抱起來,轉身往外走,在經過青黛面前時突然駐足,銳利冰冷的目光掃向她的身後。
那兩個丫鬟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放開了青黛。
傅寒關見狀抱著懷裡的宋雲昭大步邁出了屋子,青黛連忙跟了上去。
……
外面遙遠的天際露出一抹魚肚白,驅走了周圍的昏暗。
萱草閣門前的空地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白雪,吹了一夜的寒風突然間柔和下來,院子角落裡的一棵梅樹上積著細雪,在那純潔的白色里,綻放出星星點點的耀眼的嫣紅。
院子廊檐上掛著的六角宮燈里的蠟燭燃燒了一夜,已經不甚明亮了,有些昏暗的暖光照在傅寒關的身上。
他懷裡抱著的女子,睡得一片安詳。
第3章
百合糕太陽西斜,遙遠的天際堆積……
太陽西斜,遙遠的天際堆積著燦爛絢麗的晚霞,渲染了半邊天空。
柔和的晚風穿過大開的
軒窗,撩動著輕紗幔帳,透過清透的薄紗,依稀可見裡面躺了一個身形嬌小的少女。
那如綢緞般烏黑順滑的長髮掩映著一張布滿紅疹子的小臉,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甚是可怖。
少女像是被噩夢魘住了一般,白皙如玉的小手緊緊揪著胸前薄被,兩彎黛眉輕蹙在一起,攏著一抹化不開的恐懼。
冷汗浸濕了她鬢邊的碎發,緊貼著臉頰,如花朵般嬌嫩嫣紅的唇瓣斷斷續續吐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音。
「不要…爹爹,阿娘……」
少女猛然驚醒,露出一雙如枯井般深幽無波的桃花眼,偌大的房間裡,只餘下她急促的喘息聲。
過了良久,宋雲昭才從噩夢中平復下來,她下意識摸了摸身側,觸手是柔軟順滑的薄被,晚風撩動著的紗帳輕撫過她的臉頰,吹在身上溫暖和煦。
她四處摸索的雙手突然頓住,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怎麼會?
現在不是寒冬臘月嗎?
為何風吹在身上竟一點也不覺得冷?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著一身碧色單薄夏衫的女孩放輕步子進了內室。
待看見床上已經醒了的宋雲昭,她揚唇露出明媚的笑容,「小姐,您醒啦。」
她說著走到床邊撩起幔帳,隨後掛在旁邊的銀勾上。
女孩的聲音清脆動聽,坐在床上的宋雲昭卻臉色一白,她攥緊被子往床里側縮了縮身子,神情戒備,「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這個聲音怎的與流螢如此相像?
女孩聞言滿頭霧水,「小姐你怎麼了?奴婢是流螢啊,這裡是寒山寺與香客們歇息的廂房。」
宋雲昭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她滿臉震驚地看向那個自稱是「流螢」的女孩,可是眼前一片黑暗。
怎麼可能呢,流螢不是死了嗎?
當初宋家被牽連進刺殺太子一案,她在王府聞訊後便派流螢回家去打探消息,但卻被前去抄家的皇城司當做可疑人一併抓走,最後和宋家人一起被斬首了。
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那一天,可已經死去的人還能復生嗎?
流螢見床上少女的表情先是震驚,復又悲傷難過,她默默蹲在床邊試探著伸出手去握住那雙雪白柔荑。
「小姐可是哪裡不舒服,手怎的這般涼,不如奴婢去請元音大師來為你看看?」
她說著便打算起身離開,宋雲昭連忙抓住她的手。
手心裡的肌膚溫暖柔軟,一點也不像死人的。
她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瓣,半晌才略帶遲疑地問道:「你,真的是流螢?」
還有她說的寒山寺,那不是出京城往西一百里處的一座寺廟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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