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驍抽出口袋巾遞給她,語氣緩和了許多:「狗咬你一口,難道你還要咬回去嗎?下次遇到這種事直接跟我說,我讓人去處理。」
祁夢擦了眼淚,紅著眼睛看著祁南驍說:「誰讓那隻狗總纏著我。」
祁南驍摸了摸祁夢的頭,眼中帶著心疼跟無奈,輕聲說:「別哭了,我讓人安排她們離開京市。你要是連你爸也不想見,我也可以讓他也滾。」
祁夢忍不住委屈的淚崩:「憑什麼我媽死了,他還能繼續瀟灑,還把私生女放我面前噁心我。他們還想弄死我,我就不死,要死也是他們先死。」
祁南驍無奈的道:「什麼死不死的,你才多大。」
祁夢鼻子是堵的,說話的聲音都憋在頭頂上,嗡嗡的,像只氣鼓鼓的薩摩耶:「我要被他們氣死了。」
祁南驍敲敲祁夢的腦袋:「行了,鼻涕吃進嘴裡了,下次把藥帶身上,別再讓人給算計了。」
祁夢又氣又哭,祁南驍始終維持著不變的語調和情緒安撫著。
這是林晚第一次看見祁南驍跟人開玩笑,很放鬆也很隨意,他在祁夢面前就像一個可以為她披荊斬棘的長輩一樣。
如此看來,祁南驍也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十惡不赦。
發呆間,手機鈴響,是周青山打來的,林晚拿起手機跟一旁的保鏢打了個招呼後便找了個地方接。
結果剛好碰上前往訓練館的周青山,他看見林晚便掛了電話,他沉著臉直接走過來嚴肅道:「林晚,你跟我來。」
林晚收起手機,跟著周青山到休息室,他插著腰一臉痛徹心扉又語重心長的模樣:「林晚,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因為你的不懂事,現在李總把代言給撤回去了。你一個人的任性,導致我們整個團隊損失了一個機會。」
突然被扣了個屎盆,林晚只覺得心底湧起一股惡寒。
周青山繼續喋喋不休:「這裡是國家隊,不是你自己家。不是你想耍性子就能耍性子的地方。以前你爸還在任,全局上下都得給你爸三分面子,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但人貴在要有自知之明,今非昔比了,現在你還以為你爸能幫你兜下所有事嗎?」
這不是林晚第一次體會到人走茶涼,但還是被周青山給噁心到。她依然記得,幾個月前周青山剛上任時對她那股殷勤勁兒,恨不得把她當親生女兒。如今林國冬出事,周青山第一個變臉。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要她出去應酬了。
林晚放在腿上的手,悄無聲息的緊握成拳,臉上卻是面不改色,她剛要出聲反駁,就聽到身後熟悉的冰冷且充滿嘲諷的聲音響起:「按說能在總局裡工作的人,混得都應該不錯,怎麼我今天一來就碰到了個兼職拉皮條的。」
用最淡的口吻說最犀利的話。
林晚背對著祁南驍,聽見聲音的那一刻她下意識抬眸就看見周青山那滿臉驚訝又憋氣的嘴臉,她順著視線回頭看去。
只見祁南驍慢條斯理走了進來,手裡還夾著煙,唇角勾起赤果果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