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開車的蘇小紅並不知道後面的事情,輕聲道:「張揚,到春陽辦完事估計得凌晨了,我可不回去了!」
張揚笑道:「金凱越吧,我讓牛文強這就準備房間。」
路上陳雪用張揚的手機給母親打了傳呼,連打幾個,快到春陽的時候,耿秀菊回了電話,她被放出來了,正在檢察院門口的公話亭。
張揚指揮蘇小紅直接把車開到了那裡,耿秀菊穿著藍色套裙,頭髮顯得有些凌亂,站在公話亭前向汽車望來。
陳雪推開車門就奔了過去:「媽!」
母女兩人緊緊抱在一起,耿秀菊哭了,陳雪卻沒哭,這充分顯露出她堅強的一面。
張揚和蘇小紅望著這對母女,蘇小紅道:「都是當媽的照顧女兒,怎麼到了她們這裡倒過來了?」
張揚笑道:「人家的家務事咱們少管。」
耿秀菊在女兒的攙扶下含著淚走了過來,她已經從陳雪的簡單敘述中知道是張揚出面救了她,一邊抹淚一邊道:「張市長,麻煩你了!」
張揚笑道:「耿姐,你跟我客氣什麼?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關係,你出了事情,我肯定要幫忙!」,蘇小紅對春陽的道路不熟,張揚主動承擔了駕駛責任,他把車開到金凱越。
牛文強接到張揚的電話之後就在金凱越等著,看到張揚帶著耿秀菊母女過來,還有蘇小紅,他笑了起來,這廝笑得很邪,張揚看著氣就不打一處來:「笑得跟個土狗似的,你就不能裝的像個好人?」
牛文強委屈道:「我本來就是好人!」
蘇小紅跟牛文強打了個招呼,她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道:「牛總,趕快安排房間,我得洗澡休息!」
牛文強讓服務員領著三位女士去了,他鼻子很靈,聞到了張揚身上的酒氣:「喝酒了?」
張揚點了點頭。
「最近查的很嚴,你小子還是別頂風作案。」
張揚道:「所以才讓蘇總給送過來!」他向牛文強道:「讓人給耿秀菊弄點飯送過去,估計晚飯還沒吃呢。」
牛文強道:「廚子下班了,我讓服務員給她下點水餃。」他把一切安排妥當,拽著張揚出門去吃夜市。
張揚回到春陽也有些興奮,跟著牛文強來到金凱越斜對面的小吃攤,牛文強要了幾個小菜,一箱冰鎮啤酒。張揚發現這條道路已經修整好了,有些奇怪道:「這次回來感覺春陽好像變了個樣。」
牛文強道:「沙書記還是有一套的,朱恆這麼長時間沒搞好的縣城道路問題,他一來就迎刃而解。」
張揚道:「怎麼解決的?」
牛文強道:「不知道,反正施工的基本上還是那些人,不過沙書記一上台,他們就願意復工幹活了,我門前的道路是先修好的,現在其他的道路也在搶修之中。」
張揚笑道:「這就證明,朱恆在位的時候,他是故意搗蛋!」
牛文強也笑了起來:「不那樣做,他現在也幹不了書記!」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張揚當然不需要顧忌,可他不行,在春陽做生意,千萬不能得罪這位縣太爺。
張揚望著前方筆直的大馬路,心中暗自感慨,這就是體制,這就是現實,沙普源明明有能力把縣城道路施工的事情搞定,可他偏偏就不出力,因為他知道自己出了力等於給朱恆增添政績,明明能給老百姓帶來便利的事情,他就是不去干,他為的是要把朱恆搞下來,自己當上縣委書記,這種人在體制內很常見,而且往往到最後還能如願。
牛文強端起啤酒杯道:「喝酒,你今晚能大駕光臨,我還真的有些激動!」
張揚笑道:「你瞎激動什麼?」
牛文強道:「你不是建議我把眼光放遠點嗎?聽人勸吃飽飯,我前兩天去豐澤考察了一圈。」
張揚有些納悶的看著他:「你去豐澤考察怎麼不找我?」
牛文強道:「去豐澤湖,又沒去市區,所以沒跟你聯繫。」
張揚道:「去幹什麼?」
牛文強道:「豐澤今年大旱,我認識一個客戶,他在豐澤湖投資的水域全都幹了,魚苗蟹子全都完了,損失慘重,他和當地政府還有二十年的合約,這件事發生之後,他心灰意冷,不準備幹下去了,想對外轉讓,價格很低,還不到當初的一半,所以我想拿下來。」
張揚道:「豐澤湖快幹完了,你拿去種地嗎?」
牛文強道:「咱們眼光要放得長遠,不能只看今年啊,今年旱,明年不會繼續旱下去,就算明年旱,總不能連續旱三年,說起來我還是很賺的。」
張揚不喜歡聽他這些生意經,喝了杯啤酒道:「你只要正當經營,別搞什麼陰謀手段就行,我算發現了,凡是做大生意的,就必須規規矩矩,作奸犯科的那都是小買賣人!」
牛文強道:「我是小買賣人,可我從不作奸犯科!」
張揚笑道:「你也不是什麼好鳥,聽說最近感情生活很得意,說來聽聽!」
牛文強道:「得意個屁,我現在一心鑽錢眼裡了,哪顧得上風花雪月,哪像你,母女花,艷福不淺呢!」
張揚瞪大了眼睛:「我靠,你這張破嘴能積點德嗎?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抽你!」
牛文強看到這廝吹鬍子瞪眼的還真有點發毛,賠著笑道:「得,算我胡說八道,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那啥我請你吃飯,別生氣!」
張大官人也不是當真生氣,主要是牛文強這話太侮辱人了,咱好歹也是一國家幹部,那麼缺德的事兒,咱干不出來,張揚道:「本來就是你請客,氣死我了,老闆什麼菜最貴啊,來一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