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雲珠把鮮花插在花瓶中,張揚留意到餐廳內已經擺好了酒菜,蔣洪剛邀請張揚坐下,戚雲珠卻沒有落座,燒好了兩個菜送上來之後,解開圍裙,向張揚笑了笑道:「張揚,你們坐下慢慢聊,我出去一趟。」
張揚有些奇怪,心說自己怎麼一來戚雲珠就走了?
蔣洪剛笑著解釋道:「你嫂子每天都會去父母那裡看看,他們就住在隔壁的小區。」
張揚也明白戚雲珠的離去,十有八九是為自己和蔣洪剛留下單獨談話的空間。
蔣洪剛和張揚喝了一杯酒,他緩緩將酒杯放下:「張揚,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過來嗎?」
張揚笑了起來,其實他來之前就已經猜到蔣洪剛找自己的目的,肯定是為了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張揚道:「蔣書記是自己找我,還是別人委派你來找我?」
蔣洪剛暗贊這小子聰明,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蔣洪剛道:「張揚,你今天可把北港公安系統的面子掃得不輕,袁孝工氣得就快抓狂了。」
張揚道:「他有什麼可生氣的?在北港發生了案子,他們破不了,現在我們濱海警方幫忙破了案,找到了失車,他們應該高興才對啊!」
蔣洪剛道:「領導們認為你這次的做法缺少大局觀,傷害了自己同志的感情。」蔣洪剛口中的領導們無非是兩個,在北港,能被他稱為領導的一個是項誠一個是宮還山。
張揚道:「蔣書記,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先通知新港區公安分局,然後他們再派出警力抓人?等他們出動只怕興隆號已經啟航遠去了,再說了,我對他們並不信任,誰知道他們內部是不是有人泄密啊?」
蔣洪剛不否認張揚所說的可能,他嘆了一口氣道:「張揚,有時候不可結怨太多,據我說知,公安局、政法委、紀委等部門的同志對你都很有意見,這對你以後的工作開展很不利。」
張揚不屑道:「我的工作重心在濱海,他們有本事就只管給我小鞋穿。」
蔣洪剛聽到張揚的這番話,心中暗自羨慕,這就是底氣,張揚的底氣並非是來自他的能力,事實上蔣洪剛並不認為張揚的能力有多強,在政治閱歷和政治手腕上,張揚和他根本無法相比,但是張揚就是擁有這麼大的底氣,他的底氣來自於他的背景,官場上無論你有多能耐,一個背景的優勢就足以甩開你十條街,看到張揚的得意,不由得聯想起自己的失意,蔣洪剛端起酒杯一飲而下,低聲道:「在仕途之上,我們都是光著腳掌走路,哪怕是一顆小小的圖釘,一樣可以扎得你皮破血流。」
張揚知道蔣洪剛在好心提醒自己,他為蔣洪剛斟滿酒,和他碰了一杯:「蔣書記,知道我為什麼沒有事先通知北港警方嗎?」
蔣洪剛沒說話,深沉的雙目靜靜等待著張揚接下來的解釋。
張揚道:「我們得到消息,這條興隆號以及上面裝載的貨物全都屬於袁孝農。」
蔣洪剛皺了皺眉頭道:「你是說明德商貿的袁孝農,孝工同志的弟弟?」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擔心有消息泄露出去,所以才採取了突然行動,果然人贓並獲。」
蔣洪剛道:「你有證據證明這件事和袁孝農有關?」
張揚搖了搖頭道:「沒有,如果我能夠找到證據,袁孝工也不會在這件事上不依不饒。船隻登記在別人的名字上,貨物也無法證明是他的。」
蔣洪剛道:「那就是沒有證據了。」
張揚道:「總會找到證據。」
蔣洪剛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