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夫人冷冷看了張揚一眼,顯得極不友善,然後目光又落在陳雪的臉上,她低聲道:「我不知道家裡來客人了。」
柳丹晨道:「張書記和他的朋友,我跟你提過。」
中年婦人點了點頭。
張揚起身道:「我們也該走了!」
柳丹晨慌忙起身相送,張揚微笑道:「你還是留下來休息。」他經過那中年婦人身邊的時候,目光瞥了她一眼,看到那中年婦人帶銀耳環,在她的頸後刺有一個奇怪的圖案。
張揚和陳雪回到車內,張揚低聲道:「這婦人非常奇怪。」
陳雪道:「有沒有注意到她頸後的紋身?」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正想說這件事。」
陳雪道:「那種紋身常見於苗族,她戴得首飾雖然不多,可都是銀飾,我看過苗族有關的一些資料,柳丹晨的這位保姆應該是苗族。」
張揚道:「苗族?」
陳雪道:「苗族也有好幾個分支,那婦人面目陰沉,一看就不是善類。」
張揚道:「她是不是蠱苗?」張大官人忽然聯想到蕭國成,當初蕭國成就是被一個叫刀明君的女人下蠱,難道柳丹晨的身邊也有這樣一個恐怖的人物存在?
陳雪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婦人給我的直觀感覺並不好。咱們可以做一個推論,那匹馬之所以受驚而死,是不是感知到了某種令人驚恐的東西?」
張揚點了點頭道:「這件事的確蹊蹺,她只是柳丹晨的保姆,可是剛才我卻留意到柳丹晨面對她的時候似乎頗為緊張,按理說主人不會對保姆這樣。」他的雙目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陳雪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意,輕聲道:「你想怎樣?」
張大官人抬頭望著柳丹晨房間透出的燈光,低聲道:「回頭我要去看看這婦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夜深人靜,張大官人一身黑衣,絲襪套頭,經典的夜行裝扮,重新來到京劇院宿舍,對他來說京劇院的圍牆形同虛設,這廝飛身掠過圍牆,悄聲無息地來到柳丹晨所住的樓下,沿著排水管道,靈猿般攀援而上,來到柳丹晨住處的窗前,看到窗簾緊閉,房間內隱隱露出微弱地光線。
張大官人耳朵貼在牆上,傾耳聽去,卻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念念有詞,咿咿呀呀似乎在誦讀著某種咒語。
過了一會兒,聽到柳丹晨有些惶恐的聲音道:「阿姨,你……你想幹什麼?」
那嘶啞的聲音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柳丹晨道:「可是,可是你為何要弄這麼多的蟲子?」
「我弄這些蟲子過來是為了幫你治病。」
柳丹晨道:「我根本就沒病,一直都好好的。」
那婦人嘆了一口氣道:「這麼多年來,要不是有我相伴,你怎能活到現在。」
柳丹晨道:「今天那匹馬為何會突然受驚?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
「你不要多想,那件事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睡吧,好好睡吧,睡醒之後,你自然會將一切忘記。」
張大官人聽得仔細,那婦人的聲音之中似乎含有催眠的效果,又等了一會兒,再也聽不到柳丹晨的聲息,他聽到房內的腳步聲,似乎朝著窗口的方向而來。
張大官人趕緊翻身貼在外牆之上,卻見那扇窗戶被從裡面推開,那婦人探出頭來四處看了看,確信無人,方才重新將窗戶關好。
過了一會兒聽到關門的聲音,看到那婦人走出樓梯,手中還拎著一個提籃,她走到車棚的方向,推了一輛助力車將提籃放在裡面,騎著助力車駛出門外。
張大官人心中暗自驚奇,這婦人這麼晚了究竟要往哪裡去?他並沒有尾隨那婦人前去,而是潛入了陽台之上,陽台通往室內的房門從裡面關上了,不過並沒有反鎖,張大官人在國安接受的培訓並沒有白費,並沒有花費太大的功夫,他就打開了房門,躡手躡腳走了進去,室內一片漆黑,窗戶緊閉,房間內並沒有開空調,這樣的夏季頗有些炎熱。
柳丹晨躺在床上衣衫輕薄,誘人的曲線玲瓏有致,張大官人看了一眼,她似乎已經陷入熟睡之中,張揚擔心她醒來,伸手點了她的昏睡穴。
房間內看起來並無異狀,他仔細傾聽房內的動靜,發現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床底傳來,俯身向床下望去,卻見床下擺著不少的盆盆罐罐,那沙沙的聲音就是從裡面傳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