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心看到張揚苦苦思索的樣子,並沒有打擾他,而是將車靠在一旁,給他充分的考慮時間。
張揚好一會兒方才意識到常海心已經將車停下了,他笑道:「停車幹什麼?」
常海心道:「我去團市委,你去哪裡?」
「你把我送公安局去。」
常海心表情奇怪地看著他:「看來她的事情你還是很上心的。」
張大官人笑道:「就說你吃醋了吧,滿嘴的醋味!」
常海心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最近你自己麻煩不斷啊,別沒事找事了。」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你要是想教育我,等晚上啊,咱們倆床上說。」
常海心呸了一聲,含羞道:「我懶得理你,最近我都要陪嫂子,哪有時間……」話中的意思並不是不想跟張揚在床上說,而是最近抽不出空。
張大官人呵呵笑了起來:「你嫂子懷孕了?」
常海心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張大官人道:「我惦記你嫂子唄!」
「滾你!」常海心笑著罵他,自然不會當真,汽車已經來到公安局門口,常海心道:「下車吧!」
張揚推開車門,臨下車又向常海心道:「待會兒我忙完了給你電話,中午爭取一起吃飯。」
「你忙正事要緊!」常海心向張揚揮了揮手,驅車離去。
張揚望著常海心開車走遠,這才轉身走入北港市公安局。
北港市公安局長趙國強剛剛開完內部會議,此時正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翻看著洪長青過往的檔案資料,聽說張揚過來找他,點了點頭道:「請他進來。」
張大官人滿面春風地走入辦公室內,笑道:「趙局,忙嗎?」
趙國強實話實說道:「忙!」
張揚道:「看來我今兒來的不是時候。」
趙國強邀請他在沙發上坐下,微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張書記就算沒事也不會到我這裡來閒逛的。」
張揚點了點頭道:「的確有事,我聽說洪長青死了,所以過來詢問一下案情。」
趙國強去給他泡了杯茶,將茶杯遞給張揚,目光趁機打量了一下張揚,並不掩飾臉上的詫異之色:「張書記,你和死者很熟?」
張揚道:「她生前曾經擔任過濱海的縣委辦公室主任,我對她有些了解。」
趙國強道:「我聽說她之所以離開濱海就是因為和你發生了一些矛盾。」
張揚笑道:「趙局,看來你已經把其中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了。」
趙國強道:「現在是一個信息爆炸的社會,任何的秘密都只是相對而言,更何況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張揚道:「的確稱不上什麼秘密,洪長青在濱海工作期間和我在工作理念上產生了一些分歧。」
趙國強道:「我聽說的版本是,她利用侄女洪詩嬌陷害你,可這件事被你拆穿了,洪長青因此而不願在濱海繼續呆下去,所以選擇了離開。」
張揚道:「其實我也挽留過她,我本來希望她出任濱海招商辦主任一職的。」說到這裡張揚停頓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頗為惋惜道:「紅顏薄命,沒想到她年輕輕的就這麼走了。」
趙國強道:「她和她的丈夫感情也不好,死了這些天他們之間都沒有過聯繫。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他丈夫和她分居有一段時間了,最近外出學習,我們剛剛將洪長青的死訊通知他。」
張大官人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趙國強道:「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現在還無法下結論。」此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趙國強向張揚歉然笑了笑,起身來到桌前拿起了電話。
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結論讓趙國強有些吃驚,洪長青並非死於中毒性窒息,真正的死因是機械性窒息,所謂機械窒息,是因機械作用引起呼吸障礙。現場煤氣中毒只是假象,是為了掩蓋洪長青被他人殺害的事實。這是一起謀殺案,趙國強放下電話,望著桌面發了一會兒呆,方才重新抬起頭看著張揚道:「屍檢結果出來了,他殺!」
張揚道:「他殺?」這結論讓他的心情頓感沉重,因為他知道洪長青死亡的這件事必然會牽連到陳崗,事情正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