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給了武直英男三天期限,他已經將這件事反覆考慮過,將一切可能性都計算在內,他有信心讓武直英男低頭。
張揚是個閒不住的人,這三天他不會老老實實地等待,利用這段時間尋親訪友也算是一种放松方式,不過張揚沒有去像過去一樣拜訪宋懷明,滿世界都知道他和楚嫣然分了手,現在宋書記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果讓別人看穿了其中的奧妙豈不是前功盡棄。
當天中午袁波在望江樓給張揚接風洗塵,梁成龍、陳紹斌、丁兆勇全都來了,今天巧的很,沒有一個人帶女伴,張大官人抵達望江樓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張揚看到眼前的場面頗有些驚奇:「今兒是怎麼了?清一色的老爺們?」
陳紹斌道:「跟你在一起,帶女人出來沒安全感。」
梁成龍笑了起來:「是啊,你丫特不講究,萬一把人給勾跑了,我們哭都找不到地方。」
張揚道:「你們這幫人就這麼看我?我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嗎?朋友妻不可欺,我在嫂子面前的時候從來都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
袁波笑道:「別聽他們胡說八道,哥幾個這次說好了全都不帶女眷,是要陪你好好樂呵樂呵。」
陳紹斌道:「張書記,咱不能整天的醒掌天下權,偶爾也要醉臥美人膝,勞逸結合才是健康生活。」
丁兆勇跟著笑,梁成龍道:「你笑個屁,喝酒有你份,醉臥美人膝沒你事兒,吃飽喝足了趕緊回家,你在這兒,你大舅子渾身不自在。」
丁兆勇道:「你們的荒唐事兒我也沒打算跟著摻和,我吃飽喝足就回家陪老婆去。」
張揚道:「怎麼沒帶小靜過來?」
丁兆勇笑道:「她身體有些不舒服……」
梁成龍道:「都要當舅舅的人了,趕緊準備紅包吧。」
張揚呵呵笑道:「得,你們這幫小子別欺負我妹夫,來,今兒把你們全喝趴下,讓你們醉臥美人膝,回頭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幾個人舉起酒杯齊聲響應,沒等他們幹了這一杯,忽然聽到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袁波本以為是服務員進來送菜,可是房門打開之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端在手裡的杯子全都靜止在那裡,張大官人因為背朝門口的緣故並沒有看清進來的是誰,他笑著轉過身去,可是當他看清來人之時整個人宛如被冰雪凝固一般呆立在那裡。
她上身穿著簡單的亞麻質地的白色襯衫,下穿粉藍色牛仔長裙,秀髮如雲,明眸若水,靜靜出現在門外,張揚記得同樣的裝扮出現在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女人身上,不僅僅是裝扮,同樣的髮型,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幾可亂真,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無從分辨。
即便是身為旁觀者的袁波等人也已經被深深震撼到,如果不是早已知道顧佳彤的死訊,每個人都會認為眼前人就是顧佳彤。
噹啷一聲,張大官人竟然拿不住酒杯,失手跌落在地上,酒杯摔得粉碎。正是這碎裂的聲音讓他清醒過來,張大官人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每個人都看出他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酸澀和牽強的成分。
張揚道:「你來了!」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就像她一直就在這裡,本來就應該在這裡。
元和幸子微笑道:「我來找你,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的雅興。」
張揚微笑道:「一群綠葉,就等著陪襯你這朵紅花,不然該是一件多麼單調的事情。」
袁波道:「坐!」他已經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山雨欲來風滿樓!
梁成龍皺了皺眉頭,作為朋友,其實他們每個人對張揚和顧佳彤之間的關係都心知肚明,也清楚顧佳彤的離去帶給張揚怎樣的創痛和傷害,元和幸子今天的這身裝扮像極了顧佳彤,絕非偶然,而是刻意為之,上兵伐謀,攻心為上,這女人今天是善者不來啊!
丁兆勇充滿擔心地看著張揚,元和幸子這麼做,對張揚來說是不是太殘忍,根本是在故意勾起他對傷心往事的回憶。
元和幸子選擇在張揚的身邊坐下,陳紹斌望著兩人,眼前的情景非常熟悉,在過去,張揚和顧佳彤也曾經這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陳紹斌來了一句:「像,真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元和幸子微笑道:「如果你們把我當成她,我不會介意。」
張大官人端起新換的酒杯道:「我介意!」
元和幸子的美眸仍然平靜無波,淡然道:「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