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國有段時間沒回來京城了,回來的途中他已經讓薛偉童在金王府訂好了位子,當天過來的只有他們兄弟四個,張揚見到徐建基禁不住打趣道:「二哥,我嫂子呢?」
徐建基道:「自己哥們見面帶家眷多不方便。」
薛偉童抗議道:「怎麼說話這是,我算看出來了,就數你大男子主義。」
周興國笑道:「都坐下,有什麼話,咱們一邊喝酒一邊聊。」
再次見到周興國,張大官人心裡總感覺有點怪怪的,原因他非常清楚,是因為上次傅海潮的事情,周興國的侄子周志堅跟在傅海潮身後搖旗吶喊,為虎作倀,變著法子的跟自己作對,這事兒張揚一直沒有跟周興國說,不過他相信周興國對這件事應該是知情的,就算他不說,徐建基也不會保持沉默。
兄弟幾個坐下後,徐建基道:「大哥,聽說你去外蒙走了一趟?」
周興國笑道:「就數你消息靈通,這一趟算得上收穫頗豐,有一個煤炭項目基本上談成了,下次過去就正式簽合同了,我這次回來是準備做好接待工作,馬上那邊會來一批政府官員參觀考察。」
薛偉童道:「什麼參觀考察,還不是來白吃白喝。」
周興國道:「當今的時代到哪兒都是這個樣子,只有伺候人家吃好喝好了,以後的事情才好操作。」他的目光落在張揚身上:「老三,你怎麼不說話?」
張揚還沒開口,薛偉童已經搶先道:「他最近一腦門子心思,我看是沒心情說話。」
張揚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說話也沒人把你當啞巴。」最近的薛偉童顯然從低潮期走了出來,又恢復了昔日那個風風火火的樣子。
薛偉童道:「三哥,你怕我說啊,又沒外人。」
徐建基笑著附和道:「是啊,都是自己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說!」
張揚嘆了口氣道:「我說哥幾個。我已經夠煩了。別拿我開涮了行嗎?」
周興國為人穩重,他對傅海潮最近和張揚發生的衝突有所耳聞,還以為張揚是因為這件事心煩,輕聲道:「老三,咱們兄弟之間沒什麼不好說的。」
張揚道:「說起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就是京劇院的當紅花旦柳丹晨失蹤了,剛巧那天是我送她回去後發生的。所以現在很多人都懷疑這件事是我幹得,公安機關都給我下達限制令了,要不然我早就拍屁股回濱海了,哪還會留在這裡受氣。」
周興國聽他說得輕鬆,卻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他皺了皺眉頭道:「柳丹晨只不過是個唱戲的。什麼人要對付她呢?」
薛偉童道:「三哥,你跟柳丹晨是不是有啥關係啊?」
張大官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對天發誓,我跟她清清白白,一點關係都沒有。」
徐建基一旁笑了起來。
薛偉童也跟著笑道:「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感覺到你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張揚道:「你這丫頭別老帶著有色眼鏡看我。」
薛偉童道:「誰不知道你跟傅海潮為了柳丹晨鬧得刺刀見紅,你居然說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三哥,你怎麼越來越不實在了呢?」
徐建基之所以一直都沒提起這件事,就是因為其中涉及到周志堅。他打小在京城太子圈中混。當然明白有些敏感問題還是別搬上檯面的好。他們之間雖然有結拜之情,但是涉及到家族利益。就不能不小心處理。周志堅畢竟是周興國的侄子,以徐建基對此人的了解,他也不是一個熱血莽夫,能夠堅定站在傅海潮的一邊,應該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周興國緩緩放下酒杯道:「老三,我也聽說了,你和傅海潮為了柳丹晨鬧翻了臉。」
張揚笑道:「事情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薛偉童道:「好像沒過去吧,柳丹晨現在人都失蹤了,我聽說警方把你列為高度懷疑對象。」
周興國低聲道:「張揚,志堅那小子是不是故意針對你?」
張揚心說你都知道了還問,他笑了笑道:「他是你侄子,我不會跟他一般計較的。」這句話等於明白地告訴了周興國,對,沒錯,那小子的確不是個東西。
薛偉童憤然道:「那混小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咱們怎麼都是他的長輩,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敢針對你就是不給咱們大哥面子。」薛偉童有什麼說什麼,把事情推到了周興國的身上。
周興國笑了笑道:「那小子向來缺根筋,不理他最好,等我見到他一定狠狠訓斥。」
聽話聽音,徐建基雖然沒說話,可他一直都在觀察著周興國的反應,周興國的這番話還是沒有什麼實質內容,看得出他在這件事上也沒有太多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