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不愛吃土芝。」
「我知道。」花無凝巧笑嫣然,「怎麼,不願吃?」
「你所賜,不敢辭。」朝辭啼加起土芝,慢悠送至口中,細嚼慢咽。
有仇報仇,不滿直抒,他到要看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
「好吃嗎?」花無凝還是一副笑容。
她是有仇報仇,朝辭啼吃土芝會起紅疹,這個她還是知道的。
她故意的。
「大小姐所賜,怎能不好吃。」朝辭啼吞咽下去回道。
「那就多吃些。」花無凝將那盤菜里的土芝盡數夾在朝辭啼碗中,「不夠再做便是。」
深凝花無凝,朝辭啼不語也不動。
「怎麼了?」花無凝愜意問聲。
「大小姐你這是在討好我嗎?」朝辭啼戲諧開口。
「何以見得。」花無凝說道。
「平日裡你可不會給我夾菜。」朝辭啼瞭然而語:「不將我轟到一邊就算是你仁慈義盡了。」
今日雖然給他夾的是會讓他生紅疹的土芝,但好歹也是夾了。
「痴人說夢。」花無凝臉上之笑遂減。
她是想用此法慢慢改變朝辭啼的想法,但看來不行。
朝辭啼一眼就能發現她的不對勁,而她會忍不住想給朝辭啼使絆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朝辭啼冷不丁來一句,推開碗。
「我怎麼不知道?」花無凝裝懵而言。
朝辭啼哈哈一笑,「大小姐,你不會是想用這種方法,讓我心軟放你出去吧。」
「青天白日,你想的挺美。」花無凝語一頓,反刺說道。
朝辭啼煞有所悟,「看來是我又想多了。」
「你知道便好。」花無凝夾起一塊菜,放進嘴裡,狠狠嚼著,似乎不是在嚼菜,而是在嚼碎某人。
「怎麼不吃我夾給你的肉。」朝辭啼興味極濃,「我看你挺中意這塊,現在又不吃了?」
「我提醒我了。」花無凝瞅著碗中肉,夾起在他眼前晃一晃,筷子一開,掉在地上,佯做可惜,「手沒拿穩,掉地上了。」
「無事。」朝辭啼淡笑,轉而又夾了一塊放在她碗裡,「吃吧大小姐。」
素手將筷子放下,花無凝面容淡漠,她看著朝辭啼,眼神晦暗,轉瞬卻含笑,「你怎麼不吃土芝。」
「禮尚往來,總不能讓大小姐不能如願。」朝辭啼說道。
「行。」花無凝吃下那塊肉,「該你了。」
朝辭啼神色未變,夾起一塊土芝就放在嘴裡,隨後又夾了一塊肉給花無凝。
兩人便這樣,你一塊土芝,我一塊肉,互不相讓吃起來。
半晌後,花無凝蹙眉,捂嘴乾嘔起來。
她不甚愛吃肉食,一兩塊還好,多了便膩得慌。
「水…」花無凝說著,一杯溫水遞到了她手中。
待她喝下,轉眸就看著朝辭啼的笑容。
茶杯猛磕在桌,花無凝抹唇邊的水漬,「朝辭啼!」
「怎麼了?」朝辭啼托腮視花無凝,「不好吃嗎?」
聞比言,花無凝深吸兩口氣,看著旁邊還沒吃完的菜,伸手就去抓。
但還沒等她碰到,朝辭啼骨節分明的手就抓住的花無凝的手。
「你給我鬆手!」花無凝氣急,她現在只想將菜甩他臉上!
「不繼續了?」朝辭啼還是雲淡風輕地說:「還是高看你了。」
花無凝當然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怎麼不繼續跟他裝了。
「你以為自己能好到哪兒去?」花無凝氣憤不已,但卻瞥見了朝辭啼脖頸處浮現的紅點,頓時鎮定。
「不過是一些紅疹,吃點藥就好。」朝辭啼鬆開花無凝的手,「畢竟是大小姐所給予的,我很是開心。」
「你有病。」花無凝罵道。
「我現在確實有病。」朝辭啼拉上衣袖,將手上的紅疹給花無凝看,「拜你所賜。」
豆蔻指尖深入掌心,花無凝嗔怒而視朝辭啼。
哼笑兩聲,朝辭啼身形從座位上竄起,躲過了花無凝扔來的菜盤。
「還是這樣才對。」朝辭啼點頭欣賞著花無凝。
「我就應當在你來時扣你身上。」花無凝起身說道。
「大小姐說得極對。」朝辭啼理一理凌亂的衣袍,「討好一計用在我身上如竹籃打水。」
「你別自作多情。」花無凝說道。
朝辭啼卻是未將這句話聽在耳中,很是欣慰地道:「但大小姐對我用這一計,我很受用。」
花無凝默住,張嘴未出聲。